在iapm环贸广场二楼,三个精心装扮的女人正在边走边聊。
最左边的陶白荷顶着一头波浪卷发,穿着珠光红的天鹅绒套装,手臂上挎着个西瓜造型的夸张皮包。中间的隋青柳则相对低调一些,她的发型有点接近于“梨花头”,向内卷的发尾显得轻松又不失文雅。她穿着香槟色的长风衣,衣襟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的浅蓝色毛衣和灰色长裤。而最右边的游津兰则比左边俩人要高一些,她留着一头短发,手里挽着刚脱下的粗呢绒格子大衣。她穿着一件灰粉色的毛衣,搭配上橘色的中裙,看上去异常俏皮。
“我最近逛街少了,功力大减。”陶白荷一边说一边笑,“柳柳,你是不是也觉得有点走不动了?”
隋青柳答道:“我还好,我是习惯逛的,就是有选择困难症,总是不知道买啥。”
游津兰爽朗地笑了,“我也有选择困难,不过,我是因为觉得价格太高了。”
“千枫学院的工资应该挺高的吧,小游?”陶白荷问道。
“还好啦。”游津兰不愿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现在已经摸清了陶白荷与隋青柳的脾气:陶白荷喜欢别人给她戴高帽子;隋青柳喜欢别人附和她的感受和观点。
“白荷,你看前面那个人!”隋青柳忽然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同时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铺面。
只见一个长发男人正背对着她们,凝神观察着橱窗里的一件大衣。
“好像是侯爷?”陶白荷立刻反应了过来。
游津兰只见过万国侯两次,而且交谈甚少,她对认人没有把握,便默不作声。
“侯爷?”陶白荷性子急躁,快步走了过去。
长发男人转过头来。他穿着一身深绿色的三件套窗格纹西装,领口系着双温莎结的领带。他的眼睛里蕴含着克制的激情,那富有穿透力的目光像是能看进人的心里。此刻,他露出了一个矜持而又不失友善的微笑,洁白的牙齿闪烁着珍珠般柔和的光泽。
“南夫人,隋医生,哦,还有游小姐。”他微微一欠身,“今天真是个幸运的日子,让我同时邂逅三位美丽的女士,真是太荣幸了。”他这番话说得异常诚恳,女人们竟感觉不到轻佻和浮夸。
“侯爷,您怎么一个人逛街呀?”陶白荷自恃与万国侯关系还不错,便主动问道,那架势俨然已经是一个老朋友了。
“因为我不想和其他人分享遇见三位的快乐。”万国侯淘气地眨了眨眼。
“可是,您看的是女装呢?”陶白荷笑嘻嘻地说,“侯爷,您是在给月总管买衣服吧?”
“这个嘛,等会儿再聊。”万国侯看了一眼手表,刚下午三点。“现在吃饭好像早了一点儿。几位女士,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请你们品尝美食吗?”
“侯爷太客气了。”说话的是隋青柳,“我们正好也走得有点累,找个地方坐坐吧。”
“几位可以吃甜食吗?”万国侯问道,“我刚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地图,地下有家巧克力店。”
“当然没问题!”陶白荷笑着看了看隋青柳和游津兰,“你俩也都行吧?”
“可以的!”
万国侯陪着三个女人往电梯走去。他身材高大,外表不俗,一路上有不少人对他施以注目礼,并顺带着看看他身边的女人。大部分人的目光里都带着探究、好奇,以及羡慕和欣赏的意味,这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三个女人的虚荣心。
巧克力店里的客人、收银员和服务员都是女性。陶白荷略带揶揄地说:“侯爷,您是这里唯一的男人了哟。”
“那我就是保护动物了,你们可得对我好一点。”万国侯开玩笑地说。
点完餐后,四个人在靠着玻璃外墙的桌边坐了下来。万国侯解开西装上衣的扣子,坐了下来,他的左手边是陶白荷,右手边是隋青柳,对面是游津兰。
倘若是13年前,陶白荷坐在他身边,他会激动得浑身战栗。只要闻到陶白荷的发香,他便会感觉自己置身天堂。然而此刻,这个曾经令他视如生命的女人,却再也不能在他心里激起一丝波澜。也许有时,他的心弦仍会受到触动,但那不是爱情的旋律,而是死亡与悲伤的挽歌。
“侯爷,您刚才说的话,还记得吗?”陶白荷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提问了。
“你是说买衣服吗?”万国侯微笑了一下,“我确实是在考虑给月总管送点什么。”
三个女人一齐笑了起来,“哇。”
“因为她要过生日了。”万国侯不紧不慢地说道。
“好浪漫啊,您真是个好男人。”陶白荷惊呼道,“月总管还不知道吧,您一个人出来给她挑礼物?”
“月总管真幸福。”隋青柳发自肺腑地说道。她想起了俞镜泊今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限量版的德国压力锅。俞镜泊的理由是:用更好的厨房用具,会让隋青柳在做饭时更快乐。但她心里清楚得很,俞镜泊这样一个务实的人,只是不想买些无用的摆设罢了。虽然,那些不实用的小玩意儿,往往更得女人的欢心。
“这有什么?”万国侯不以为然地说,“俞院长送给你的爱情车牌才叫浪漫。”
隋青柳勉强地笑了一下,她想到了“卖车风波”,心里感到有点儿不痛快。
“说起来,我老公也不错,我今年生日,他虽然没送我礼物,但是带我去香港购物了,买了好多东西呢,哈哈。”陶白荷的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神采。
这时,服务员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