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那是一声如礼炮般的炸响，那被随意扔出的红色卡片轰然爆开，如烟火般璀璨！
炸响间，卡片化为碎屑，洋洋洒洒而下，放眼看去，这一处灰色的天空就像在下着一场鲜红色的雨。
“哗！”
又是一声，听起来是一个短促的风响。
伴着这记风响，刹那，那万千红色的纸碎，仿如火柴划过的一瞬微焰，它们突就燃了起来。
洋洋洒洒的微焰飘荡在空中，就如万千焚烧的冥纸，它们好似在祭奠着那散落在金台四处恐怖的细碎的万万千千块的人蛮肉屑。
或者，更像是在嘲笑那不自量力的人蛮少年。
叫他，亡者。
叫他，安息，上路！
……
蛮间。
旺达广场。
“ak48死了，人蛮要亡，要亡啊！！”
蛮间旺达广场10086的大屏下面，无数蛮众撕扯着嗓子相互告知，仿佛推算出一道难解的应用题。
这其实是道送分的应用题，蛮群躁动的点显然不在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而在于屏幕上的那个标题。
那个显目的标题仍倔强地挂在大屏的右下角——【单舟赴会，人蛮代言ak48教克斯里托佛学做人。】
此时屏幕上直播的800k画面显示着人蛮代言人ak48已被碎尸万段，而万段的碎尸配上大屏右下方这个铿锵有力的标题，更显得标题是那样的可笑！滑稽！
“哈哈！人蛮代言ak48教克斯里托佛学做人？我差点就信了！这傻逼标题果然是博眼球的！”
“笑笑就算了，人蛮也挺不容易的，他们和比蒙对抗，和腊八食物链对抗，他们做错了么？挣扎是需要勇气的，毕竟失败的代价是那么的惨重！”
“不说远的，就说这近代史吧，多少蛮挣扎过，现在的人蛮跟五十年前的尼马蛮很像……结果呢？结论就一个，咸鱼是不可能翻身的！”
“哎，忍忍不就过去了吗，何必和比蒙当局撕破脸，不就是蛮头税吗，总比一窝端好啊。”
“蛮祖法则——蛮间当局特例第18条，针对违背和触犯当局意志的蛮种，abt可以调控其在腊八食物链中的蛮头税比重，挑战比蒙权威，人蛮必将步尼马蛮的后尘，在800倍蛮头税杠杠的调控下，以人蛮种婴园龟速的收成，我赌三个月……三个月，人蛮必将彻底灭绝！”
……
凶海，黑岛。
阿sa的身体在抖。
“你害怕了？”猴二问。
阿sa一双眼睛细致漂亮，颤抖的手，眼皮揉了一下，红红的，如抹了荷花胭脂，她一直盯着前方，“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就是突然间很困惑，这里还是你说的黑市吗？”
猴二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怎么捋清阿sa的问题，他缓了半响才道，“是……是黑市啊！”
“怎么可能还是黑市？”阿sa身体在抖，但不像是紧张害怕的抖，而是一种压抑着愤怒的颤动。
她抿着嘴在说，但诡异的声音很轻，“黑市，我不熟悉，一个维度交杂的地方，它的官方名字叫联合安全区，这是你告诉我的！对吗？”
猴二用手指拢了拢头发，用困惑不解的目光盯着阿sa，“现在不是复习的时候啊！”
“回答我！”阿sa的嗓音颤了一下，手上的那把枪也跟着用力地颤了一下。
“对！是！没错！这里是黑市，黑市是俗语，它的官方名字是联合安全区！”猴二迅速回答道，更且困惑地看着阿sa。
阿sa的左手紧紧扯着衣角，就像捏着一个什么神秘的东西，很固执地不肯松手，她沉了口气，“既然是黑市，你说的联合安全区，那为什么克里斯托佛敢于对人蛮代言人下死手，这不是蛮祖法则不允许的吗？”
“这个问题……我也没想过……”猴二拍打自己脑袋，“特娘的，克斯里托佛这个疯子！”
……
红雨在下，天还没晴，燃火的冥纸，在迷茫灰色天穹中，咿呀地乱窜。
悲风如泣，带起阿sa发鬓，那孤寂的娇影站在那里，硬是不肯回头，看着漫天的冥纸，眼，硬是不眨一下。
“所以……”阿sa身体不再发抖，她的脸在笑，“所以……蛮祖法则就是个笑话，联合安全区也是个笑话，凶路北站，更是个天大的笑话！”
“当然不是个笑话！”猴二笃定地打住阿sa的笑声。
“不是笑话吗？”阿sa收敛了几分笑意，她的气息开始变得低沉急促，“拧巴堡，十大黑市之一，包容万千个维度，来自凶域万地无数个蛮种的联合安全区，对，我见识过它的包罗万象，每一层，每一个门，都是一个我不敢想象的世界！万万千千个门，就是万万千千个维度空间，我去过二层13号那么热闹的华尔街，我见识过三层4号古巴的黄天碧浪，我差点就迷失在4层8号的迷雾深林……今天，这里，八度空间的凶海，它同样也是拧巴堡的辖区……”
阿sa刻意拉长了尾音：“是吗？”
猴二愣愣地看着阿sa。
阿sa笑而一顿，稍息，拔高了几分腔调，“如果答案是——是！那么今日，如果许彦死在这里，我就敢说蛮祖法则就是个天大的笑话！而凶路北站，就是最大的谎言！”
“不！不是的！”猴二拉住阿sa，他用力地喊，“北站是我们的信仰，怎么可能是谎言！”
“蛮祖法则不是笑话，北站也不是谎言，只是克里斯托佛他……他就是一个王八蛋！”
看着金台，猴二狠狠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