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宇仰面而躺,看着林苏寒从床上探出的半个身子,以及长发乱乱落下也没遮住的小脸上得逞的肆意忘形,想要紧绷的脸越来越绷不住,终于咧嘴哈哈笑了起来。
林苏寒脸上的得意挂不住了,这人有病啊,被打了还笑得出来。
净房门吱呀一声,阿若走了出来:“少夫人,热水备好了……”看到躺在地上的程明宇,吓了一跳:“世子爷,您这是……”
“水好了?我马上就去。”决定无视地上某人的神经质,林苏寒起身下床。
待林苏寒趿好鞋正要起身提脚,程明宇看准时机脚轻轻一抬,林苏寒立马就向他扑了过来。
“啊!少夫人小心!”阿若惊呼道。
又怕林苏寒真的摔到哪,程明宇忙伸手相护,这样一来,两个人头磕头鼻子撞鼻子嘴对嘴的叠在一起。
这下阿若傻眼了,想过去又不敢,不过去又不放心,只好红着脸一扭身,背对着二人。
好吧,这其实是个老梗,想那些年林苏寒追剧追书的时候也没少看过这样的场景,所以当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林苏寒震惊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回过神来,这个时候,两个人赶紧分开才是正理。
林苏寒一动,圈在她背上的手就加大了几分力气,不仅如此,程明宇甚至还腾了支手出来压住林苏寒的后脑勺,然后……
然后在她耳边说道:“林苏娘,我不过看了你一眼,你却直接亲上来了,这账,怎么说也平得了了吧?”
林苏寒听得火大,正要挣扎,又听程明宇幽幽道:“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你两次推倒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要是父亲知道,他看重的儿媳妇仗着有他撑腰,就肆意‘打骂’他儿子……毕竟儿子再不好,自己能打能骂别人可不行你说是不是?”
说完也不待林苏寒有所表示,就顺手一搂林苏寒,长腿一掀腰部使力翻身坐起来,林苏寒就这样刚好斜躺在他怀中。
林苏寒下意识的抓紧程明宇胸前的衣襟,待坐稳时倒也没急着放开,而是盯着程明宇轮廓分明的脸宠,鄙视道:“使绊子耍阴招不算,还要到父母面前哭鼻子告状,你也不嫌丢人!”
程明宇扬起嘴角:“林苏娘,我这可是跟你学的!”
“你……”林苏寒噎住,自己是拿定远候的鸡毛当令箭来着。恼羞成怒下,扯过程明宇胸前的衣襟往鼻子上狠狠一擦,然后一把推开他立马站起来跑开,嘴里还说道:“给你个机会,快去告诉你父亲啊!”
飞快的关上净房门,果然听到身后咆哮如雷:“林-苏-娘!”
被关门声吼声吓了两跳的阿若条件反射的闭眼再慢慢睁开:这世子爷和少夫人在一起,动静总是有点大啊!
还别说,这样一闹,再洗个热水澡,林苏寒觉得精神了很多。要是再给唱空城计的肚子来点清淡的热汤热粥什么的,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当林苏寒擦着头发走出净房,看到那一桌的满满的吃食,忍不住‘哇哦’了一声。
旁边却有人煞风景:“头发绞干了再吃!”
“吃了再绞也是一样的。”林苏寒随意到,丢下毛巾坐下。
程明宇不再说话,只是站起来,走到林苏寒身后,拿起干毛巾裹住了她的头发。
林苏寒:“……”还要演?
“头发洗了不马上绞干,日子长了就会落下头疼的毛病——我母亲就是这样的。”
程明宇动作语气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熟稔得不能再熟稔,自然熟稔得让林苏寒暂时忘记了两人之间充斥的暧昧,而是顺着话问道:“夫人有头疼的毛病?”
来了这么久,没听说白氏犯过病啊。
“不是现在的母亲。”程明宇说道。
“哦。”林苏寒明白了,说得是他的生母,现候夫人的亲姐姐。
“那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
“记忆是有些模糊了,不过大部分还想得起来。母亲跟她有四五分肖像,而晚晴表妹则有八分肖像于她——你知道的,我母亲跟她母亲是双生姐妹。”
这一大堆她、母亲的,亏得林苏寒居然都听懂了。
“母亲走后,我的世界就坍塌了。”这句话程明宇说得无比平静,就好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林苏寒听得心里一紧,那时候,他应该只有几岁吧!
“那个时候,我最想见的,就是晚晴的母亲。因为见到她,我就能骗骗自己,我又见到母亲了。”
“是啊,她们是双胞胎,长得一样。”林苏寒喃喃道,不知怎么的想掉眼泪。
“所以,在姨母也去世后,我见到晚晴哭着对我说,母亲怎么只知道睡觉不陪她玩的时候,我就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宠着她护着她,尽可能的不让她经历我所经受的难过悲伤。”
程明宇的动作不自觉停了下来,眼前浮现小小年纪的自己,护着小小年纪哭泣的英晚晴,躲在角落里,看着身边不停进进出出穿着白色孝服的人们,感觉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拥护相同模样的母亲,又同样经历丧母之痛,这种……同病相怜的感触,血脉亲情的呵护,林苏寒懂。
“或许正是因为我的这种态度,让晚晴和周围的人都有些误会,也让晚晴会针对于你。可是在我心里,晚晴不是我同胞姐妹,却胜似我同胞姐妹。我跟她……”
这人,是在向她解释他和英晚晴之间的感情状况吗?就像丈夫对妻子坦诚交待过往情史或有暧昧的异性?林苏寒越听越觉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