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宫走出来的这人,却是一个长得十分俊俏的男子,脸上浓妆艳抹,相貌清秀,不过是男生女相。这人上身穿了一件嫩绿色斜襟绸袄,下身一件月白色马面裙,细细的腰肢上面系着一条红色腰带,显得轻腰欲折,风姿卓越。
朱由崧咽了口吐沫,只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窖里,如果不是这人脖子上突兀的喉结,这人简直比那个疯婆子杨雪宁还有女人味……
朱由崧竟一时间给看愣了,上辈子他没去过泰国,也没有见过人妖。就是后世出了名的伪娘……额,现实生活中也是没有见过的,但是今天他真的是大开眼界了。
“妈卖批,这京城繁华地,怎么会有这东西!这大明京城还真的是风俗迥异,包罗万象啊……”
金箍儿见朱由崧一副痴傻傻的样子,抿嘴笑道:“这位公子,奴家是玉蟾宫的金箍儿,咱们就要一直站在这门口说话么?”
朱由崧见金箍儿抿着嘴娇笑的样子,只感觉头上就像有一万匹***奔腾而过,哪里听得清这金箍儿说的话?
金箍儿见朱由崧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拿手中的帕子掩住朱唇轻笑道:“这位公子,怎么这么看着人家?看得人家心里慌慌的……公子难道是头一次来这这玉蟾宫么?”
朱由崧又打了个冷战,看见一个大男人跟自己巧笑倩兮地打着招呼,只觉得菊花一紧,呆愣愣道:“胡天德,你不是说想进去看看吗?我去巷口等你,你进去看完了就出来吧?”
胡天德脑门一紧,声音发颤道:“公子,你不能啊——”话说到这,朱由崧见那个浓妆艳抹的金箍儿已经走过来,有揽住他胳膊的架势,急忙在胡天德身后一推,自己逃离了玉蟾宫的门口,把胡天德送进了这万顷菊花地……
“公子!公子——”
朱由崧脚下步伐如飞,转身就往巷口冲去,对身后胡天德的哀嚎充耳不闻。跑到拐角的时候转身望去,胡天德还正在跟那个金箍儿在玉蟾宫门口拉拉扯扯的,不由心中暗自庆幸。
等到了巷口,见到两个守在巷口的锦衣卫后,朱由崧忐忑不安的心情才安定下来。
……
金箍儿见那个相貌俊秀的公子跑了,只好拉住眼前剩下的这个男子,贝齿轻启娇声道:“哎呀,这位大哥,那位公子不进来,怕是还没有尝过咱们的妙处,等到他试过一次,他就明白什么叫乐不思蜀了。”
胡天德被金箍儿拉住袖子,见这个金箍儿就要打蛇随棍上想要把身子贴上来,赶忙一抖胳膊怒道:“你这女——额,你这人好生无礼,这种事情还有强买强卖的吗?”
胡天德却是个怜香惜玉的主,虽然知道眼前这人是个男儿身,但是见他巧笑嫣然,风姿卓然的女儿姿态,却是狠不下心来用力把他推开!
那金箍儿见胡天德涨红了脸的样子,微撅着唇儿委屈道:“官人,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事情就讲究个你情我愿,金箍儿心里可是愿意的很呢!官人你就不想吗?我金箍儿可不是浪得虚名的,瞧您岁数也不小了,难道一直走水路,没有试过旱道么?”
胡天德此时也如同朱由崧一般,觉得一股凉气自尾椎骨直冲而上,那金箍儿见胡天德不说话,还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便又趁热打铁道:“哎呀,这位宫人,你就进来试试嘛,要是待会儿金箍儿伺候得您不爽利,待会儿您出来,就把这玉蟾宫的招牌給砸了!”
金箍儿说着就要把胡天德拉进门去,这金箍儿虽然看着长得文文弱弱的,但是他毕竟是个男人,身上还是有个把力气,胡天德挣了两次,竟然没挣开!
胡天德眼见自己就要被拖进院子,脚下呲着地面急中生智道:“你等……你等等!”
金箍儿好奇道:“怎么了?”
胡天德一手拉着门框,一手挣扎着说道:“我只是个小家丁,身上可是没带银子的!”
那脸上布满媚笑的金箍儿一听,粉面立时冷了下来。
胡天德眼角抽了抽道:“我真没钱,我是跟着公子来的!”
金箍儿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胡天德一眼,把抱在怀里的胡天德的胳膊用力一甩,冷哼一声道:“哼,一个小家丁穿的人模狗样的,害得你姐姐我看走了眼,没钱来这玉蟾宫做什么?逗你姐姐开心是不是?”说着朝地上吐了口吐沫,轻抬玉指指向门口道:“还不快滚!”
胡天德哪里忍得被一个**呼来喝去的,要是往日说不得脑门一热,就把怀里的银子给掏出来砸在眼前这人脸上,然后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见钱眼开,狗眼看人低的婊子。可是今天他却不敢,因为眼前这人虽然是妓,但却不是女的啊……
胡天德见金箍儿粉面含霜地指着门口,心中却是如蒙大赦,这种紧张刺激的感觉,简直比收到王爷不再追究他们失职之罪时还要感激。
胡天德竟然还向面色阴冷的金箍儿施了一礼,等到再直起腰来的时候,转身就飞逃出院子……
两个守在巷口的锦衣卫见到朱由崧急冲冲地冲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迎上去问道:“世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般慌张?”
朱由崧脚下却是不停:“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这两个锦衣卫狐疑地相视一眼,急忙跟上朱由崧问道:“世子,胡千户怎么没出来?”
“他在后面帮我挡着呢!”
这两个锦衣卫心中一惊,还以为在身后这巷子里面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要胡千户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