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从来没见过这样贵重的东西,但她知道,这块玉佩一定很珍贵很珍贵。
因为她觉得只有珍贵的东西,才配地上那位姐姐。
但也因为知道这玉佩的珍贵,她才很是犹豫,犹豫要不要将这玉佩给当掉。
她爷爷说的没错,玉佩再珍贵也没有一条命重要,可是,如果那位姐姐将这玉佩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呢。
小草猛地拍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你在想什么呀,要是不当了这玉佩,姐姐就没命了。”
虽是这样说着,她也并没有再将玉佩放回怀里,而是一直拿在手里。
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一身孔雀蓝的锦袍,手里还握着一柄剑。
平日里,小草并不会去注意路上的行人,可是此时走过来的这个男人却和常人不大一样。
他的面容俊俏又冷睿,却又溢着深沉的痛色和疲倦;
他的身子笔直,像是傲立苍穹的一颗伟岸的大树,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将他击倒;
他的手里握着一柄剑,那剑镶嵌着宝石和美玉,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却泛着冷森森的光泽。
这样的男人,像是来自天上的神君,又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小草有些看痴了,因为她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这样俊俏的男人,也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剑,所以她停下了脚步,先是仔细看了看那把剑,又抬头端详了那男人的脸。
那男人显然也注意到她了,因为这条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想要注意不到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只一眼,那男人就停住了脚步,眼睛死死地盯着小草,不,是小草手里的玉佩。
楚修翳和自己手下的人分开找了整整一夜,却还是没有夜锦衣的下落,他很疲倦,不只是身体的疲倦,还有灵魂的疲倦。
这种疲倦,几乎让他整个人都颓废下去。
他低垂着眸子走在路上,像是一个游魂一样。
只因他的心底,溢满了绝望与痛楚。
可是,他看到了一个小姑娘,不,是一个姑娘手里的一块白玉珏。
见到那块玉佩让他顿时清醒过来,也让他精神振奋起来,他像是突然又拥有了无穷的精力,又变得像他平时一样冷傲敏锐。
他猛地大步走到小草的面前,紧皱着眉头直接扯过小草手里的玉佩,也不管小草因着他这突然的动作发出的惊呼,只是仔细检查着那玉佩。
他看到玉佩上的两个字,琅玕。
看到这两个字后,他突然就笑出来了,笑的很开朗,他甚少这样开心过。
小草见玉佩被他夺了去,忙跳起来抢过玉佩警惕地后退几步:“你,你······要干什么?”
楚修翳忙紧追两步,冷声问:“这玉佩,你哪里来的?”
他的话还没有问完,小草就撒腿朝着她来的方向跑开了。
看着小草的背影,楚修翳嘴角涔冷勾起,轻声道:“跑的了吗?”
小草一口气跑回了家里,一进屋她就抵着门喘着粗气,小黑听见动静从里屋跑出来,见是小草,便温顺地蹭蹭她的小腿。
小草深呼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摸摸小黑的头,另一手还不停地抚着胸口。
“小黑,吓死我了刚才,呼。”
她又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这才又扶着门站起来,因为刚才的惊吓,她现在的腿有些发软。
她有些艰难地走进里屋,走到床边坐定,将那女子的手抬起,检查着她手腕上的伤口,那伤口虽然这三天里都敷有草药,但却还是有些化脓,再加上这天冷得厉害,小草很担心这女子的手脚会保不住。
小草看着那女子,带着哭腔道:“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
卧在一旁的小黑不知什么缘故,突然站起来警惕地竖起耳朵来。
小草疑惑道:“小黑,怎么了?”
她的话音才刚落,就有一个男人如同鬼魅一般地落在里屋中央,他的脸色冷的厉害,却又带着一些令人看不懂的情绪,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目光是定在床上那人的身上的。
来人,除了楚修翳,还会是谁?
楚修翳本来是不确定夜锦衣在不在这里,但现在他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还有枕边的玄铁面具,他心里就没有任何疑问了。
因为,床上躺着的人,的的确确是夜锦衣。
小草惊地连话都说不囫囵了,她指着楚修翳结结巴巴道:“你是······你是······鬼······”
楚修翳道:“是人。”
说着,楚修翳就面无表情地朝着那竹床走去,准确是说,是朝着竹床躺着的夜锦衣走去。
小草忙跳起来挡在竹床前面,看着小黑大声道:“小黑,咬他!”
楚修翳扫了一眼吓得缩在一旁颤栗的狼,冷笑了一声。
那本是狼,但你若是将一个狼当成狗来养,那这匹狼就会连狗还不如。
小草见小黑缩在一旁不敢出来,先是在心里暗骂一声,又忙抄起一旁的板凳挡在前面,强装镇定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伤害姐姐,我就······”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她发现楚修翳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变得灰败起来。
楚修翳停下脚步,干涩问道:“姐姐?”
小草不明白他问的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死死地挡在床前,不允许楚修翳靠近,但嘴上说的却是:“你不就是想要那块玉佩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