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有些着急,半年过去了,他还被困在延州,说得好听是坐镇西北行辕,实际上是在官家心目中并不那么看重。
而且,朝廷传来风声,高俅那个混蛋见缝插针,最近往官家身边凑得挺近。这让童贯心生警惕,自己不在东京,肯定很多人献媚官家,可千万不能让官家淡忘了自己。
必须要打一个打胜仗,至少要有个借口回去,只要见到官家,童贯就有办法再次固宠。
这特么的西北,实在太冷了,出去撒泡尿都会瞬间冻成冰。吃的不好,住的不好,整天被风沙吹,手都龟裂了。
“朝廷的旨意很清楚,这着一仗必须打!诸位,我军对党项作战已经耗了半年,再拖下去三司就垮了。诸位都是西北的柱石,这一战到底如何打还望尽快拿出一个章程。”
童贯一说话,大家都不说话,上次被坑的血淋淋的,姚古到精明,跑到环州去了,结果童贯拿他没辙。而且最近看起来,童贯在官家心目中的地位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何必拿自家的本钱,去捧这个小胡子太监。
没人说话,在座的除了刘法还算有点渊源,其他的各个将门完全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别看打党项人,在野狼军手里很轻松,但是西军和禁军自己打,伤亡一定高的可怕。毕竟这次没有野狼军配合,没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攻城武器装备,硬拿人命往上填,这确实太可怕了。
蔡攸等的不耐烦了,说“前几次不也打得很不错吗?怎么到了现在一个个都不说话呢?”
种师中接过话头说“眼下,党项严防死守,我军又缺乏攻城利器,是在为难。”
童贯见种家人开始说话,心中动了一下。
老种还是西军的顶梁柱,要对党项作战,没他首肯几乎不可能实现。眼下西军形势微妙,自己处境尴尬,想要实现大的战绩,只能靠人命堆上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拿永兴城来说,虽然深沟高垒,但几乎就是绝地。只要发动突袭,再次拿下也不是没有机会。老相公,你是地地道道西北第一人,给大伙说说这一站到底怎么打吧。”
种师道微微一笑,童贯着急了,不是着急想打仗,而是着急想从这个泥潭抽身。与西北作战相比,明显皇帝的宠信是更重要的阵地。
“宣抚说的是,只要想办法总归能打的,只要我们可以和东廓前后夹击永兴,党项必然大败,事半功倍也。”
姚古一拍大腿“老相公果真妙计,姚某附议!”
他这么一说,其他几家也都明白了。林冲和童贯闹掰了,想和他合作攻打永兴,难上加难,至少短期之内是没有开战的可能。
打一仗疼三年,现在休养生息都不够,哪还有精力去打仗。真当士兵和钱粮大水淌来的么?于是纷纷附议。
童贯见状也不敢逼迫太紧,要想联合野狼军一起打永兴,就要派人去东廓联络。最方面的莫过于利用东廓到环州的商道溜进去。不过这些至少需要十五天的时间才能得到回信。
谁去跑一趟呢?不仅要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还要和林冲有良好的关系。大家自顾自的喝茶或者看着手掌,就是没人接话。
蔡攸看这样子,觉得童贯这个宣抚使做的够窝囊的。实在看不下去,才说“蔡某不才,就去一趟吧!”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不是没人愿意去,而是去了林冲不答应,可就丢光面子了。对于林冲几乎很少有人能了解,所以大家能避尽量避开。
这次会议谈的拖拖拉拉,不过总算定下,和野狼军联合作战的思路。因为林冲不大可能会到延州来,所以童贯派专人将蔡攸送到东廓。
林冲听到蔡攸特意绕道环州来拜见自己,因为之前也有交情,便放下公务接见蔡攸。
蔡攸一路行来,农田水利整齐划一,民生基础设施便捷完备,工业兴旺,商贸发达。
不管是陆路还是水路,外来商品在东廓境内是不抽税的。所以半年时间,这里做转口贸易的商家从最早的几家猛增到三十多家。
在工商业大幅度提升的同时,来自东西南北的货品琳琅满目,俨然是一个巨大的商品集散中心。
所以蔡攸敏锐的觉察出,这些巨大的变化都是林冲一手操办的,不经称赞道。
“林兄,你真厉害,化腐朽为神奇,这么一个穷乡僻壤都可以折腾的比三京还热闹,真行啊你!”
林冲哈哈大笑“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野狼军是后娘养的,如果自己不想办法挣钱,就得喝西北风。”
蔡攸脸上闪过一丝愧色,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解释说道“官家还是给了你决断专权,待你不算薄吧。”
林冲点点头说“这些我自然知道,不过今日蔡兄大驾光临,不醉无归!”
随后安排了一堆官吏配酒蔡攸,吃完酒水就安排到风月场。第二天,自然有人接着陪蔡攸,游览东廓夏沟地区的风景名胜。第三天参观军营开放日,第四天去了蒙学和清华园,第五天战舰演习。
于是五天过去了,蔡攸被林冲和野狼军现在拖延至此,终于忍不住再次找到林冲,洽谈两方联合作战的事情。
林冲点点头,说出兵可能不行,毕竟自己要防守东西南北四个方面的敌军。不过,冲着蔡攸的面子,可以保证掐断党项西面和南面对于永兴城的援助。
至于联合出兵前后夹击,攻打永兴城,暂时还没有多余的兵力。
蔡攸见联合出兵前后夹击实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