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鹞子作为党项的绝对王牌,如何肯放走这种难得战机,两千只饿狼形成一条宽阔的战线向着宋军大队追了过去。
而宋军后卫是姚古的部队,立即发觉了情况不对,马上向种师道汇报。
种师道最担心的就是宋军大队人马迟缓,会被党项精锐追击,一旦中途被对方铁骑冲散,后果不堪设想。必须要留下足够的部队吸引党项铁骑,使其难以分并兼顾宋军大队。
一行人紧急找到童贯,童宣抚还在做进封国公的美梦。
不料现实很残酷,别说升官发财了,眼下十数万大军被两千铁鹞子盯上了,将会非常麻烦。冷兵器时代,在野外和这些钢铁猛兽作战,会有什么下场,童贯和大家一样心知肚明。
姚古麾下原本五千人,加上童贯调拨四个军凑了一万人给他,任务是务必阻止铁鹞子三个时辰以上。
姚平仲知道消息,当即骂骂咧咧。
“三个时辰!那可是铁鹞子!一万禁军,都不知道有没有五千人,还不是想要我们姚家死。”
看着远处的党项骑兵扬起来的烟尘若有所思,姚古风轻云淡的不置一词。见姚平仲还在嘟囔抱怨,一脚踹过去。
“叫什么叫,你想做主?老子还没死呢,沉不住气的东西!”
姚平仲被他突然搞了一顿,有些惴惴不安,问道“总不能就这么等死吧,童贯就没安好心。”
姚古白了他一眼,骂了句,再问他“你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这帮铁鹞子?”
姚平仲不敢马虎,举起千里镜查看敌情和周边地形,很快心中有数,再拿来地图对照自己的判断。
有些犹豫的说“有倒是有个法子,不过可能以后互有麻烦”
姚古眼睛一亮,赞许道“年轻人心思活络,说来听听!”
“这边是山坡,这边是沟壑,只要我们退往这边,在这里守住,别说两千铁鹞子,就算来两万也拿我们没辙。”
姚平仲停顿片刻才说“只是这样一来,保不准党项人不会纠缠我们,反而继续追赶大队去了。”
姚古眯着眼睛看了看地图,果然和姚平仲说的一样,留了两千禁军,就带着全部剩余的人马赶到附近的玉竹山,利用这一块的复杂地形对抗铁鹞子
姚平仲诧异地问道“难道我们不是守在这里挡住他们?”
姚古又给了他一脚,骂道“你狗眼没长开么?看不见党项人准备从那边绕过去,我这是未雨绸缪,带兵过去堵漏。”
姚平仲把眼睛擦了又擦,没看见党项人有任何变化,正准备分说,屁股上又挨了一脚。
“快点去布防,要是耽搁了大事,军法从事!”
姚平仲这才恍然大悟,姚古这是故意放水自保,大队人马调过去守着地利,铁鹞子自然不会去找霉头。那就会长驱直入,追击童贯去了。
即便童贯最后追究起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场嘴巴官司有得打了。反正姚家也犯不着拍他马屁,你既然让我垫背,我还你放水也是无可厚非的。
而这些留下当炮灰的士兵,一听姚古这么说,心里自然感激的五体投地。
姚老将军果然老辣,反正不要自己拼命,那就是大恩人。听人家的话有饭吃,赶紧动作快点抛到一边去山沟里布防,所以一溜烟的跑的飞快。
一万多人守着一到山梁冷眼看着铁鹞子呼啸而过,姚古眉毛都没抬一下。
“你个死太监,还想坑我?现在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让谁顶上来。”
姚平仲虽然精于阵战兵法,但是对于权谋还是要差点火候。“他们果然去追大队了,我们怎么办?”
姚古忽而大笑道“当然是克复永兴城啊!”说完带着数百名轻骑进了永兴城跑了一圈,就出来了。
“走,回环州,这一次咱们姚家军也算有了夺城之功,回去敞开了喝!”
姚平仲这才发现叔叔简直太老练了,童贯让他留下,二话没说。党项人真的来了,他却借故撤到一边,等两千铁鹞子过去了之后,这永兴城就算是党项人的了。他再派兵到党项人还没来得及进去的永兴城跑一圈就算攻城了。
随即离开,准备带着童贯送的五千人回到环州休养生息,这样有兵有战功,到时候找个东京的大佬投靠一下,稳稳地节度使啊。
姚古和姚平仲趾高气昂的带着一万人马撤回了环州。
童贯却在车上破口大骂,怒不可遏的发誓要参奏姚古玩忽职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因为铁鹞子马不停蹄的冲过来的时候,他这次足足调动了三万人才阻拦住铁鹞子,这块大肥肉让党项人吃的心满意足。
但是童贯的心都在滴血,这些人马都是他的本部军官,平时都好吃好喝养尊处忧,这时候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先拿来保命了。
童贯哭了,手底下的老本赔了个精光,差点就没人理他们,让他自己乱窜。
还好,种家两位顾着官家的面子,把他一路带回了延州。最后剩下大概七八万人马,其他的要么跑散了,要么被党项吃掉了,仓皇之色难以言喻。
到了延州,正赶上蔡攸带着时迁跑来,途中时迁一直和林冲密信往来,针对东廓战役的前后始末,时迁也都非常清楚,至少比这些统帅将官要清楚得多。
林冲已经稳住东廓防线,只是敌军把他们和宋军隔离开来,则给东廓的工商业带来很不利的影响。
不过这一点,对林冲来说也不是难事,和党项人商量给条商路,问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