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士兵一年开销不低于三十贯,还不算装备费,如果是骑兵更是没底。
刘延庆父子统兵不过六千,算上吃空饷,实际上只有四千兵。
若是童贯允许扩军三成,也就是增加一千八百人,这是有朝廷军饷的。那就不一样了,实力几乎可以向种家,刘法,折家靠近了。
这个机会刘延庆根本没法拒绝,更何况跟着他一起凑人数的,都可以得到扩编,这就是拉队伍的资本。
所以当即拍下胸脯,一切交给他两天之内搞定。
第三天开军议大会的时候,童贯悠然自得,刘延庆满面红光,原先保持中立的中小将门,很多都站到刘延庆一边了。
姚古跟着老钟,看见刘家父子高人一等的作派,悄悄骂了一句“狗仗人势,小心撑死!”
老种微笑着说“好你个姚五原,背后说人可非君子所为啊”
姚古翻翻白眼,甩了一句“我可没你那么好涵养,那些都是吃里扒外的狗。人家丢根骨头就上去摇尾乞怜,没卵子的家伙。”
姚平仲看见林冲在偷笑,颇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很佩服林冲,那么难打的常兴城都轻松搞定,这是本事。
这时候的姚平仲才十七岁,是姚家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好奇心、好胜心强,孤傲不逊,但是机敏聪慧,勇武过人。
他凑上来问道“爵爷,你那么能打,为什么不上去?我看刘家父子就是一对活宝!他们捡捡便宜还成,要是上去领兵带队,肯定要出大事。”
这家伙看人家不顺眼,言语之间纯粹不留情面,他的担忧其实林冲和老种心知肚明。
第一骄兵必败,仗着人多,以为包打天下,该有的谨小慎微就会疏忽大意。
第二对方吸取教训,严阵以待,你再想耍计谋,人家会开放大镜寻找蛛丝马迹。说不定还能倒推出宋军的计策,打你一个反伏击,那才叫哔了狗呢。
但是这个时候,无论童贯是不是有意,还是刘家父子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不会有人听的进去。
今天既然是他们的舞台,那就让他们尽情表演,不管提出什么中肯的建议,肯定都会被当作妒忌刘氏父子遭到嘲笑。
刘延庆也算是拼了老命,足足凑了五千五百骑,当然其中有百分之三十的空饷,不过至少编制上满足了五千人的要求。
童贯可不是死脑筋,很快也划拨了五千(实有四千)骑兵出来,任命刘延庆暂代骑兵都统制,刘光世居然还能弄个权军指挥使的名号。
随后童贯提出具体要求,步军进攻东廓城,引诱大股党项骑兵聚集在东廓周围。再想法将其牵制住,最后出动骑兵反包围,争取一战就解决西部边境最大的威胁。
刘延庆捧着都统制的文书,在众多将门的簇拥下,心满意足而去。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一飞冲天,西北除了老种,还有谁是都统制?
而且老种的都统制虽说节制全军,但是顶多也就是和稀泥的,靠着官家的恩典和种家小两万人马两千骑兵,要不然谁还理他。现如今手上的万骑可是货真价实,实力早就超越老种成为西北将门第一。
随着童贯刘延庆跳开种师道,准备对东廓城进行围点打援,消灭党向东部的野战骑兵,延州宣帅行辕难得出现了高效率。
军队开拔、粮草运输、征招民夫、发放军饷赏金,都被童贯以作战优先的原则提前了。大军隆隆开走之后,童贯对于此仗十分看重,为了靠前指挥,童贯决定进驻常兴城。
尽管刘延庆和吴赞画都觉得此举很危险,强烈劝阻。
童贯觉得不过一两日光景,距离延州也就两百里不到,何况还有上万士兵保护,能危险到哪里去?
一点危险都没有那还是打仗吗?
再说了,自己要是怕危险这个名声传出去,到时候被朝野上下一顿嘲笑,自己的脸也就别想要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无妨!”
所以当刘延庆带着大军出征东廓城,准备打伏击的那天晚上,常兴城被偷袭了。
童贯悔得肠子都青了!
都怪自己,好端端的装什么逼啊,活该挨雷劈!
起因很简单,刘光世和吴赞画率领四万步兵佯攻东廓,刘延庆带一万骑兵藏在山坳里,等着党项擒生军过来的时候,狠狠伏击一下。
因为擒生军是边境主力骑兵,专门掳掠人口送往党项荒僻之地放牧务工、采矿运输等脏苦累的活。平常大多几百人的小集群,为的是深入宋境方便快进快出。
但是察哥去常兴城之前已经调动了大约五六千擒生军,开始向常兴城集结。后来听说常兴城被宋军占了,察哥也兵败被杀,一部分人回到原来的部落和城寨,还有一部分转向东廓。
房当长武初来乍到,是不会嫌兵少的,所以将这三千骑兵全部留下,并且继续召集骑兵集结。
等到嵬名兰到了东廓,先视察了防守,提醒他们一定注意对空瞭望观察,并且调集很多弩车统统附加了一个可以调节射击仰角高低的架子,所以东廓城防空火力不弱。
当晚就要求房当长武将擒生军的征集人数至少定在八千,众将不明所以,这八千骑兵也超过正常劫掠的规模了吧。
嵬名兰冷冷一笑,胖乎乎脑袋上汗水不停地渗出,三角眼透出一股子凶狠。
“既然宋军占了常兴,杀了我们的人,我们自然要去占他们的城,杀他们的人。童贯在哪里,我们就打哪里!”
大家这才明白,嵬名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