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大人请您回府,说有贵客上门。”
“不见!”
“大少爷,是安郡王。”
吴渊双拳紧握,平复心绪,一件件穿好衣服。忽然邪魅一笑,极尽风华:“美人儿,等我回来。”
直到房门关紧,远去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了。罗绮年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精神放松了,她才感觉到手心火辣辣的疼痛。原来她太紧张,手指甲扣进肉中,汗水浸湿伤口,怪不得这么疼呢。
华子良眯着眼享受地吸一口空气中丝丝缕缕清雅的梅花香:“梅花香,数吴大人府上所制上佳。”
“哪里哪里,平王爷府上牡丹香才是一绝。”
“是嘛?可惜牡丹香太过浓郁,反显虚华;梅花香清冽淡雅,自然纯朴,正合我心意。”
吴太守拍马屁反拍到马蹄,惴惴不安地擦擦额上冷汗:“安郡王喜欢,是梅花香的福气。”
华子良不耐烦跟他客套了,直奔主题:“听说贵府扣了我愚徒。”
“郡王恕罪,绝没有此事。”吴太守矢口否认,管家见况悄悄俯耳和吴太守解释。
吴太守一口老血堵在心头,“混账,混账,拿孽子来!”
……
“先生,不等等韩贤他们吗?”
华子良笑眯眯地捋捋络腮胡子:“天寒地冻的,等他们做什么。”
“他欠了八日功课,等他回书院的时候你记得提醒他。”做好事不留名什么的,不是他华子良的风格。
“蜜咧——糖葫芦哟——两文哩——”
“包子——新鲜出炉的热包子哟——”
街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充斥耳鼓,罗绮年才感觉活了过来,这才是她熟悉的生活。鼻端传来烧麦的香味,她寻着味道来到一个小摊前。
烧麦小哥见来客人了,还是个娇滴滴的美艳夫人,吆喝的更起劲了:“蒸而又炸咧,油儿又白搭。面的包儿来,肥肥的肉馅儿呀,蒸了又炸咧。便宜三文,五文两咧——夫人尝一个咧——”
罗绮年失笑,习惯性地探手入怀,却空空如也。不好意思地朝小贩笑笑,踱步往前走。小贩也不在意,更加卖力吆喝:“蒸而又炸咧……”
“媳妇儿。”低低的声音,带着点惊喜,带着点不敢置信,还带着点探究。
罗绮年惊喜地回头:“轩子?”
男人高大魁梧的身姿微微佝偻,在薄薄的夜幕中略显羸弱。罗绮年眼眶湿润,泪水顷刻决堤,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轩子!”哭中带笑,貌美的人儿也丑不忍睹。
乳燕投林,罗绮年和韩轩都圆满了。
“韩轩,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温情过后,罗绮年焦急地围着他转圈圈,上上下下检查身体。
韩轩哭笑不得:“他们没把我怎么样,我好好的没有受伤。天黑了,咱回客栈休息一晚,明儿回家。”
“好,回客栈休息,明儿回家,会咱的家。”
“好,回家,回咱们的家。”
罗绮年失踪的几天,他度日如年。家,有她才团圆。
二人默默对视,周围的空气都溢满粉红色的泡泡。
“呜——”韩贤作怪,一手捂着眼睛,手指缝开得大大的露出促狭的眼睛;一手高高指向银河:“喜鹊搭仙桥哩——”
罗绮年羞红了脸,她才注意到原来小叔子一直在身边,老丢人了。她哀嚎一声,把脸埋进韩轩的怀里装鸵鸟。
韩轩哈哈大笑,由内而外散发的愉悦使他面上狰狞的疤痕都变得温柔可爱了。
三人回到客栈稍作梳洗,用了晚餐。
“我被掳一事绝对有人设计,我平日里只在村里山间活动,镇上也只去过一次,吴渊绝不可能认识我。”
韩贤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掉出来的。”
韩轩抢过来拆开,里面寥寥数语,道明参案人员和作案过程。
“畜生!”韩轩捶桌子,厚实坚硬的实木桌面生生被他砸出个大洞,韩贤和罗绮年都被他吓了一大跳。
“大哥,信上面写什么?”
韩轩把信递给韩贤,罗绮年凑过去和他一起看。
“畜生!”韩贤也学韩轩拍桌子,奈何他握笔的手和韩轩握锄头的手不一样,桌面没砸坏,反到伤了手。
罗绮年不厚道地笑了,笑完才发觉气氛诡异,汗颜:“那个,我不是笑信,我是笑小弟太逗了。哦,不是笑小弟……”
两个大男人不与小女子计较。
“大哥,枉我们平日里对他家多有接济,他们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恩将仇报。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他愤怒,他气炸了,却没有想过要给李贤仁好看。
韩轩淡淡收回目光,他欣慰韩贤的善良,却也担忧他的天真。
“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以后秀儿再回家打秋风,我就把东西全收起来,她休想再从咱家拿走一针一线去养那帮白眼狼!”
罗绮年眼珠子转转,笑道:“秀儿常回家哭诉无米下炊,但是李贤仁光是买通假道士就去十两银子,这银子哪来的?”
“还不是秀儿从家里拿的!”
罗绮年摇摇头,双眼亮晶晶的,闪烁着坏坏的光芒。
“偷的。”
“噶?”韩贤脑子卡壳:“大哥你知道?”
韩轩摇摇头:“说你读书读傻了还不承认。以后别死读书,要多动动脑子,不然该生锈了。”
韩贤吃瘪,默默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喉。
韩轩说:“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