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萍从没想过这个选项,乍听之下,被吓呆了。
“这……这要怎么问?”
“直接问啊。”
“这怎么问得出口呢?”
“为何问不出口?我看江庄主胸怀坦荡,对你疼爱有加,应当不仅不会介意你对他坦言,反而还会高兴。再说,你这样胡思乱想、暗自伤神,万一最后被证实想错了,那多冤枉。”
“话是这么说……”
“当然,具体如何还是取决于你,毕竟你和江庄主父女相伴十数载,更了解他的性情,更清楚该如何相处。我只是建议罢了,你自己定夺。”
柔安用指尖拈了一粒橙色的橘子糖喂给她,“听凭本心就好,只要下定决心、日后不悔,那么,怎么选都不错。”
“唔……”
两人安静地吃了一会儿糖。
突然,江羡萍意识到了一件事。
“你怎么总给我橘子味的,好酸,牙都要倒了!”
“你才发现啊。怎么样,有没有被开胃,饿不饿?”
“你不说不觉得,你一说……饿!”
“可算把你喂饿了!我快饿晕过去了。走,去用膳吧。”
“……”
“你怎么又把橘子的自己吃了?不给我开胃了?”
“不能开得太大,不然吃得太多可怎么好?我吃了好半天其他味的,早就想尝尝橘子糖了。”
江羡萍嗤地一声被气笑了。
她被这么一岔,心情一点都阴暗不起来了,打开房门,正对上在她门口“拉磨”的方斐惊诧的脸。
她露出一个拨云见日的微笑。
方斐心下一松,也跟着笑了。
柔安总觉得他那笑……笑得有些傻气,她收拾了一下糖果,也跟着迈步出门。
……
江羡萍本想晚间找父亲问个清楚的,奈何寿宴临近,江庄主事务繁忙,虽也有意和大女儿好好谈谈心,但时间实在不允许,她自然不会不分轻重纠缠父亲,父女俩只好依依约定再寻时间。
可惜,这约定很快就被打断了。
有人于当夜探入庄主书房,被江庄主等人发现后,打伤庄主,逃出了庄子。
他一身夜行衣,在几位高手的合击下竭力周旋,竟保住了面上黑布,没让众人见到真容,虽受了不轻的伤,但也算是全身而退。
江庄主的伤不重,只是一只胳膊暂时不好活动,据庄里的老大夫说,寿宴之前应能恢复如初。
靳玉等人新的住所离主院不远,但黑衣人经验丰富,一看不能成事便夺路而逃,待他们听到动静赶来时,已不见其踪影。
没过多久,江羡萍闻讯冲来,看到父亲吊着一只胳膊靠在床头的样子,眼睛一红就差点哭出来,早忘了心里那些芥蒂,忙前忙后。
江怀望将担心不已的女儿劝回去休息,但将方斐他们都留了下来。
本来,柔安也被庄主提出派人护送回他们暂居的客院,但夜袭刚刚发生,靳玉当然不可能放她一人独处,便让柔安在外间等候,待此间事毕再一起返回。
江庄主见此,干脆就让柔安也留了下来。
顿时,他不算宽敞的书房里挤得满满当当——除了同黑衣人交手的江怀望、单掌门、许长老和阴以宁,房内还有靳玉、柔安、方斐、熊烨、冯迎和陆八方。
柔安注意了一下在场人的身份,总觉得今晚这桩与其说是黑衣人偷袭,不如说江庄主早有预料的围捕还更像一些。
果然,她的猜测得到了江怀望的亲口确证。
原来,今晚是第二次有不明身份的人来探。
早在岳人才被害的那夜,就有一个黑衣人潜入芙蓉庄藏宝阁。
那夜,江庄主等人议事到很晚,阴以宁为给大师兄毁人寿礼一事向他说明和道歉,硬是等到了最后。
两人正说着,存放寿礼的藏宝阁方向传来警报。
藏宝阁目前存放的多是因故不能参加寿宴的江湖朋友送来贺礼,来参加寿宴的客人们多在寿宴当天送上礼物。这些寿礼不论先后,统一存入藏宝阁,待寿宴人离去,再拿出点检,另行安置。
因阁内礼物不论价值几许,都代表了送礼人的心意,且其中确有价值连城的宝物,藏宝阁守备严密。阁外有能独当一面的弟子带队巡逻,阁内遍布机关陷阱。
江庄主和阴以宁当晚听到的警报,就是阁内机关被触动时发出的。
一行人追着黑衣人跑遍了主院。
其间,江庄主惊异地发现阴以宁功力深厚,几乎不差他多少,得知其自小由已故的宁掌门抚养教导,便放心地交与他一半弟子,与他合力对夜闯者进行围追。
不料,在靠近主院与客院中间的人工湖时,所有人都失去了那人的踪迹,江怀望和阴以宁带着弟子们在芙蓉庄内暗地里搜查了整晚,都没再找到那人,只当他已经顺利逃出。
两人一合计,都认为那人是被藏宝阁中某一件珍贵礼物吸引来的,预感他一定不会就此罢休,此次没得手,十有八九还会再来。
为了放松闯入者的警惕,也避免造成无谓的恐慌和混乱,江怀望传令弟子和庄内护卫,让他们对此事守口如瓶,还找来了信得过的单掌门和许长老,一起商量布防和设陷围捕之事。
一切都在暗中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不料,第二日一早,岳人才的尸体就被人发现。
江怀望和阴以宁查看过尸体上的剑伤,根据二人同黑衣蒙面的夜闯者交手的经验,都认为这伤口同其功力和招式相匹配。
两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