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铮与薛红衣弃海船上了岛陆,沿一条石路前行,行走十二三里,忽遇一片桃花林。林中有小溪穿行,两岸几百步以内绿草如茵,香气袭人;海风吹来,桃花纷纷落。
桃林的尽头是一座关卡,巨石沏垒,精铁大门,一排排精锐的士兵,披甲执锐,神情冷漠,相隔几十丈就能感受到一股铁血之气扑面而至。
这是怒蛟岛的第一道防卡,布置了重兵把守。以前,这里的防守没这么严密,行人自由出入。而今,魔神宫随时来袭,关卡外显的萧瑟许多,不见任何行人。
有薛红衣引荐,陈铮极顺利的通过关卡,进入了怒蛟怒的腹地。
大战的气氛笼罩了整座岛陆,这里的平民似乎没有感觉到,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平坦宽阔的土地上房屋整齐而列,肥沃的田地与清澈的池塘,隐约能听到鸡鸣狗叫的声音。
沿着一条宽达四五丈的道路前行,大约四五里,看到一座小镇。
红墙绿瓦,树木成荫。四条石板路呈井字型,把小镇一分为四。街道两旁,店铺齐全,卖米卖面、卖油卖茶,卖绸卖锻、卖布卖鞋;五金杂货,锅碗瓢盆,生活琐碎,一应俱全。
穿过小镇,又行十来里就见一片庄院,规模堪比刚刚经过的小镇。却比小镇更繁华,戒备更森严,无数的甲兵巡逻,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十几座箭塔交错,把整座庄院护在它的羽翼之下。
沿途所遇的甲兵、仆役们,看到薛红衣后,连忙行礼。尤其是仆役们,双眼中燃烧着雄雄的八卦之火,透出吃人的目光,若非顾忌薛红衣,恨不得扑过来把陈铮拔光。
怒蛟岛有两朵金花,一朵已出阁,可惜命运多舛,才嫁过去,夫家就遭了灭门之祸。至今音信全无,生死不知。
第二朵金花,却是带刺的玫瑰,被人称之“俏夜叉”,性情可想而知。二十四五了,依然云英未嫁。
如今,薛红衣带了一个男子回来,叫人大吃一惊。
所有人打量着陈铮,目光中透出浓浓的忌妒,恨不能以身代之。
“这男的是谁?”
“薛小姐从不事男子回来,会不会是在外面结识的情郞?”
“不会吧!看着面嫩,比薛小姐小很多呢!”
有人不屑地嗤笑一声:“老牛吃嫩草不可以吗?”
“小郞君勉强算是一表人才,就不知能不能降的住薛小姐!”
仆役对着陈铮与薛红衣指指点点,虽然说话声很小,但二人修为不俗,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
陈铮倒没什么,反而觉的有趣,面带微笑,朝着经过的人点头示意。只是气坏了薛红衣,一双俏嫩的脸气羞愤欲绝,双目喷火,厉色训斥道:“乱嚼什么舌根子,小心割了你们的舌头……”
刚开口,仆役们如鸟兽之散,逃的无影无踪。
仆役们逃走,薛红衣把余怒迁到陈铮的身上,狠狠地瞪着他,怒道:“很好笑吗?全世界的男子都死绝了,姑奶奶也不会看上你。”
陈铮也不与作口角之争,默默不语。薛红衣见之无趣,便领了他进入庄院之中。
这里是怒蛟岛的核心之地,戒备森严,恰逢魔神宫肆虐江湖,大战将临,气氛凝重无比,自与平常不同。
刚进入庄院,陈铮就感应到三四道隐晦的气机,每一道都不弱于自己。更有一道,如煌煌太阳,高悬天空,磅礴的神识笼罩整座庄院,庄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皆在这道神识的感应之中。
神识从陈铮身上扫过,好似汪洋在海的波滔巨浪,陈铮心神猛地一紧,连忙收敛池全部气机,并运转蛰龙功,作出一副毫无危险的样子。
六识感应提升到极限,步步留心,时时察看,沿途所过全都记在脑海里。
这座庄院的规亚于普通的小集镇,甲兵巡逻,仆役如烟,阜盛之极。跨越外院,忽见两个石制的大海狮子盘龙虎距,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着十来个身着箭袖劲装的男子,个个神情冷漠,气息如晦,竟是先天化境的武者。
陈铮见之,暗中吃惊:“怒蛟岛好大的气派,竟以先天人境守门,即使黄泉魔宗也没这等排场。也不是平常如此,还是为了防备魔神宫。”
如此,正门未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大海无量”四个大字。陈铮暗忖:“这必是怒蛟岛岛主的起居之地了。”
从东侧门进入,里面显的冷清许多。因是内庄,居住着岛内高层的内眷,没有邀请,或是引领,一般人是严禁入内的。行了几十步,到一垂花门前。守卫在门前的甲士连忙行礼:“见过表小姐!”
薛红衣不理会,领了陈铮进入垂花门,就见两边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块大理石的影壁。转过影壁,小小的三间厅,厅后是一条一丈宽的青石路巷。路巷两侧,灰黑的院墙高约一丈二三,通达两端,幽深暗长。
沿着路巷向东拐,走到尽头,便见一道院门。朱红大漆,铜钉兽环,门口蹲着两只龙首蛇龙的异兽,便是传说中的蛟龙。
大门半掩着,薛红衣也不通知门房,径直推门而入。
陈铮一路行来,心中吃惊不知多少次了。这怒蛟岛的内庄,如同皇宫大内,规模庞大,庭院重重。
穿过门房,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悬挂浮雕,海波巨帆,异兽搏浪,详云慈光,各色图案不一。
台矶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一见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