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到一竹杆高时,陈铮与沈浪一行人已经离开宿营地,朝着西平郡的方向疾弛而去。
就在他们离开不到一个时辰,一队偏离了官道,寻到宿营地。这些骑士黑衣黑马,双目精光四溢,神色冷峻。
“火薪刚灭,还有余温,一定是归一宗的余孽留下的。”
一名骑士蹲在篝火的火烬前,捏起一撮火灰,对为首的男子说道。
这名男子的大约三十多不到四十,四方脸高鼻梁,眼睛深邃,开阖之间神光昝然。此刻面无表情的盯着篝火灰烬周围的狼籍,问道:“能推测出离开多久了吗?”
骑士略微思考一下,说道:“不超出一个半时辰。属下若没有猜错,是往铁剑山庄方向逃走了。”
“铁剑山庄?”
男子的双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哼声说道:“铁剑山庄不过是冡中枯骨,自保尚且不足,绝不敢窝藏归一的余孽,自寻死路。他们是想逃到冀州,寻求太玄宫的庇护。”
“兵分两路,你们在紧跟着对方。本座前往冀州边界堵截。”
男子说罢,掉转马头直奔官道,往冀州疾弛而去。
骑士抓起一把士在鼻子前闻了一闻,扬手把泥土撒落在地。微风吹过,尘土随风而飘。骑士站朝向西北方向的步行,走几步就停下来用鼻子闻一闻,似乎空气中有什么味道。片刻,又向朝北走去。刚走出几步突然停步察看起地形,发现地面上有一串浅浅的脚印。
随之,眼中暴射出一道寒光,伸手丈量一下脚印,大喝道:“小贼朝西北逃了。”
“追!”
说罢,翻身上马,带头向西北追去。
陈铮一行人往西北疾弛三十里,突然改变方向,往东而去钻入一片山林之中。
山路崎岖,却无法阻挡众人。一行人催动真气,身法如电,不逊于普通马匹。都知道身后有追兵,无人敢太慢。越往东行,地形越起伏。
从早晨到傍晚,一刻不停,等到太阳落山时,归一宗的一名弟子上气不接下气,喘息着叫道:“跑不动了,我的真气消耗完了。”
沈浪扶着新婚妻子,比众人更劳累。一天疾行,只觉经脉胀痛,真气消耗严重,双腿麻木,越来越沉重。
“恩公,不能再跑了,缓缓吧……”
沈浪脸色惨白,这是精气消耗过度。额头上的汗球不断的滴落下来,胸膛剧烈起伏着,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
突然间一连串的“咕嘟……”响起,沈浪看向娇妻。
女子羞红着双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她长这么大,从没像现在这么狼狈。头颅埋在怀里,耳根子烫的厉害。
一整天粒米未进,就连沈浪自己都腹空难耐,何况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了。
陈铮窜到一棵大树的树冠上,遥望四周。隐隐约约看到半山腰有一片建筑,陈铮落到地面,对众人说道:“再坚持一会儿,到了前面再休息。”
众人咬着牙,奔行小半个时辰,以了半山腰看到一座废弃多年的庙观,疲劳不翼而飞。
“少宗主先进庙休息,我去找些吃食。”
沈浪扶着妻子,叮嘱道:“小心一点,早去早回。”
此地废弃多年,不知是僧庙还是道观,故以庙观称之。供奉的神像早就不知去向,半面墙壁倒塌,屋顶一个大窟窿。
亡命天涯,没什么可计较的,能有个窝身的地方就谢天谢地了,总好过露宿荒野。
因为担心暴露行踪,在墙角点了一堆火,归一宗的几名弟子轮在门口警戒,陈铮与沈浪夫妇围坐在火堆旁边。
“喝口水吧!”
陈铮解下水囊,递给了沈浪。
“多谢恩公!”
陈铮摆了摆手,道:“不必叫我恩公,直接叫我陈铮就可。”
沈浪把水囊给了妻子,对方喝了一口水,疲惫稍减。突然对陈铮说道:“多谢陈公子救命之恩!”
陈铮呵呵一笑,道:“温小姐不必言谢,月前陈某重伤垂死,若非温小姐搭求,早已变作一堆白骨。”
“啊……”
温小姐惊叫一声,不可思议的盯着陈铮。经陈铮提醒,她终于想起来了。出嫁中途,送亲队伍确实救过一名男子,没想到竟是陈铮。
沈浪听着二人的谈话,眼睛猛地一亮,兴奋地说道:“世事还真是奇妙,没想到恩公竟与内子是旧识。”
有了这一层关系,沈浪忽然觉的陈铮亲切起来。
就在这时候,寻找吃食的归一宗弟子回来,手里提着三只山鸡。沈浪顾不得攀交情,起身接过山鸡,拨毛清洗,然后放在火堆上烧烤。
填饱肚子,除了在外警戒的弟子,所有人围在篝火旁边,闭目打坐,恢复精神。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未亮,众人一一醒来,再次赶路。在山林中绕了一个大圈子,从西平郡折向济南郡,然后穿过南通郡,进入冀州地界。
冀州太玄宫,占据九州中原膏腴之地,被誉为天下第一大派。实力深不可测,既使魔神宫也不愿轻易招惹。
作为九州中心,冀州武风盛行,就连乡村山野之人,也习练几招把式强身护体。
进入冀州地界,沈浪一行人的安全有了保证,陈铮便准备离去。
“进入冀州,魔神宫的贼子必不敢再追杀你等。咱们便在此分别,希望沈浪一行顺风。”
沈浪大吃一惊,连忙叫道:“陈兄要与我们分别吗?已经进入冀州,陈兄为何不与我们一同前往太玄宫。陈兄杀了方冕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