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去集结船队吧!”
“喏!”
黄百韬领命,下了瞭望台,集结水军。放下铁索拦河,然后顺水而下,移师至白洋淀。沈玉观看一番敌军,带着精兵回防长留,准备在长留县外与敌军一战。
渔阳郡与平安郡会战于长留,引的周边无数暗探观注。尤其是长留县城内,四方暗探自以商人或者寻常百姓的身份隐藏,不断以秘法传递消息。
尤其是河西各郡的太守,全都密切关注着这一战。陈袁交战,关系着他们日后的站队,这一战无论谁胜谁负,都将决定了酀州的局势。
长留县外,连绵的营帐足有十里,营帐外面,吕轻候身穿甲胄,腰悬长剑,身后是整齐站立的一万大军。
这一万大军,是他的本部兵马,个个筋骨强壮,气血如龙。每一个士兵的修为都在后天三层以上。刀枪入林,旌旗招展,不动如山,面对着步步靠近的袁氏大军。
河风吹来,立在他身后的将旗随风飘荡,发出烈烈的声音。
与吕轻候军阵相隔二里,是鲁敬的大军。他在长留坐镇三年多时间,与袁氏对峙,屡次击败袁军。无论是长留县,还是军中,都有着极高的威望。
呼呼!
东风浩荡,数十艘战船跨河而来,敌军士兵缓缓不断的登岸。很快,一个万人队集结完毕,旌旗所指,向着长留涌来。
后续,又一个万人队集结,战马嘶吼,战鼓响彻云霄,一派萧杀之气弥漫。
一方袁字大旗,高高悬挂,在大军的拥簇下,由远及近,快速移动。半个时辰,在与吕轻候相距三里之外停下。
大离是高武世界,普通的弓弩射击距离就达到一百丈。车弩床弓的射击距离就更远了,二里之内,都具备强大的杀伤力。
长留县城,沈玉站在城楼之下,遥望敌我双方的军阵,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城墙上的守军,看到敌军如乌云一般涌来,侵略如火,军阵森严,引起一阵骚动。
“袁军停下了!”一名小校脸色猛地一变,惊声叫道。
此时的袁灵,傲然立于一辆战车上,遥望前方,只见陈军甲士林立,军阵连绵,杀气森然。足足三万士卒,每一个都是百战精勇,不由皱起了眉头。
“陈军精锐,这一战不好打哩!”
心中微微一惊,意识到自己跨河而战,恐怕是一个败笔。陈军临城而战,乃是为了保护家园,抗击外侮,心理上先天占据优势。
己方,跨河而来,舟马劳顿,疲兵而战,气势稍逊。
原想着,双方决战,自己主动攻击,一则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打压敌军士气,二则就就食于敌境,可给对方造成破坏。
只是,没想到来援的陈军,竟然如此精锐。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空手而归。
吕轻候的兵马再是善战,也只有一万。而自己却引兵五万,兵力占优,又有水军为奥援,可战可退,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袁氏大军的将士,各个挺胸叠肚,刀枪耀目,前锋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行,徐徐而进,全军除了传令兵的呼喝声,只有踏踏的脚步声,全军肃然,经律严明。
一个万人队,刀枪盾兵在前,弓弩兵在后,骑兵掩护两翼,队伍行进在道路上,横竖成排,刀枪如林,丝毫不乱。一万人的气机联成一片,杀气冲霄,搅碎了天空的彩云。
天地静寂,东风暂竭,萧瑟的气氛,令空气变的凝重无比。
渔阳军一方,如同雕像一般,凝立不动。面对敌军缓缓行进,面如冷铁,目光透出坚定之色,杀气凝而不散。
这种杀气可是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数十战,再加上严苛的训练,培养而出。
看到袁军接近三百丈,吕轻候厉声叫道:“戒备,结阵,准备迎敌!”虽然敌军势众,但他的气血已经沸腾起来,全身鲜血变的滚烫,真气在经脉中缓缓游动,养兵三年,终于等到一展身手的机会了。
最前方,两千步兵,一千骑兵,静静守立,等候着发起攻击的命令。
突然,一道狼烟升空,一杆红色大旗出现,在风中猎猎飞舞。旌旗下汇聚着密密麻麻的士兵,身披赤甲,乌黑的铁盔上火红的盔缨飘扬。
“袁军前锋哨骑兵!”
长留县的城楼上,突然一名小校叫声出来。
吕轻候麾下的三千马步军,突然踏前一步,统兵指挥使大吼一声:“都沉住气,保持队形!”
袁军前进行两百丈外,开始加速,突然一支几十人的骑兵队呼啸而来,来到吕轻候军前五十丈,放缓了马步,最后在二十丈外停了下来。
这个距离,那些袁军骑兵看得更清楚了,个个赤色盔甲,上面镶嵌铁叶子。军官的胸前镶着暗色的护心镜。
这些骑兵个个身材粗壮,稳稳策于马上,隐隐可见满带戾气的脸容,骄横而狰狞。身下的马匹不住打着响鼻,喷着浓浓的白汽。
吕轻候腰背挺立,如旗杆一样,站在一辆四匹马拉着的战车上,看着这队哨骑兵后不断加速的骑兵,粗粗估算一下,足有一个营,约五、六百人。
兵力不多,却打着袁灵的将旗。这一营兵马,个个身披重甲,气势滔天,没有一个修为低于后天三层。锃亮的长枪,斩马刀,战马一则悬挂着长弓,背负箭囊。
这是一只百战精兵,丝毫不比自己麾下的精锐差。
吕轻候身边的一位将领看到越来接近的敌军骑兵,开口说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