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铮目光巡视殿下文武官员,这些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随着渔阳郡的稳定,许多人放弃了观望,考虑出仕。不断的填补着渔阳郡中低层官员的缺额,使的渔阳郡运转更加顺畅。
收回目光,陈铮出声问道:“白兄,不知渔阳郡现在积攒多少粮草?兵马又有多少?如果南下作战,能支持多长时间?”
白世镜、沈玉二人,堪称陈铮的左右臂膀,皆为智谋出众之士。听出陈铮的话中之意,顿时精神一震。天下大乱,诸候混战,因为陈铮回返宗门,渔阳郡一直处于低调的发展中,修生养息,积蓄实力。
如今,三年沉寂,终于等来了一朝争鸣。
“启禀候爷!渔阳郡三年修生养息,粗细粮合计三千八百石,府库粮谷满溢。等到今年秋收,粮食就没地方存放了,属下与沈兄正商量着要在各县建造粮仓呢,足以支持二十万大军一年作战之需。”
白世镜的话刚落地,单信拱手说道:“启禀候爷,我军现有战兵五万,最低都是后天三层的修为。另有水军三万、各府县卫军九万……”
作为军方一哥,单信坐镇化德府,调拨粮草,编练新兵,对渔阳郡的军力了若指浑,如数家珍。
陈铮深深的看了单信一眼,这位草根出身的大将,近十年的历炼,终于能够独挡一面的大将之才了。
渔阳郡经过三年多的开发,底蕴丰厚,供应不足二十万的军力,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压力。
一千二百万石的粮草,这个数字一出口,就让所有人抽了一口冷气。
士兵的日常操练,修习武道,饭量极重。但每人一日三十斤粮食,一个月也只需要两石粮草。二十万人,一个月也不过能消耗四十万石,一年才四百万石。再加上战马、民夫等消耗,一千二百万石粮食也足以支持大军一年的作战。
最多三个月,即将秋收。等到秋粮征收完毕,又是四五百万石,陈铮若要南下打仗,根本不用担心粮草的问题。
五万战兵,每一位士兵的修为都不低于后天三层,攻打一个平安郡足够了。一旦攻下平安郡,驻守各地,恐怕要抽调一部份府卫军。
“秋收之后,征兵五万,扩充府县卫军。”
听到陈铮欲扩军五万,以单信为首的军方,顿时激动万分。扩军就意味着升职,麾下的兵马增多,权力更大。
如今天下大乱,诸候争锋。渔阳郡三年沉寂,已经落后于其他的势力。看着别人纵马驰骋,睡卧疆场,血战千里,扬名于天下。渔阳郡的一干军兵,眼热不已,早就快憋的爆炸了。
现在,终于轮到他们出场了。
南下消灭袁灵,攻入平安郡。再出州与天下群雄争锋,百战余生,扬名于天下,封妻萌子;编造族谱,光耀门楣,成为传承十代,几十代的豪门世族。
“天下大势,弱肉强食,强则越强。如果候爷能南并平安郡,北定高通郡,进可攻,退可守,基业固若铁山,我等亦可享受荣华富贵,富延子孙。”
沈玉激动的大声说道,一众文武官员不由得心中大触。只有豪门世家才有资格编造族谱,光耀门楣。而这些寒门出身的草根,一百年,两百年之后,就能称宗作祖,即使是死了,也能享受香火供奉。
“袁灵非易于之辈,鲁、黄二位将军,都是知兵善战之将,与之对峙,也只能守而不攻。渔阳郡现在兵精粮足,可终究比不过平安郡袁氏的数百底蕴。尔等统兵作战,可轻战而不可轻敌。”
如果是低级世界,以渔阳郡的实力足以横扫天下。可惜,大离是一个高武世界,兵马和钱粮只是决定胜负的因素之一。
一个阴神境的武者,能轻易于万军之中取上将人头,若是实行斩首之术,再深厚的积累也承受不住。
白世镜与沈玉互视一眼,二人都是武者,觉得要对军中一些将领们敲打一番了,免的得意忘形,被敌人斩首而亡。
袁氏数百年的积累,不知道积累了多少高手。平安郡又是对方的老巢,必是绝死抵抗。而且,还是一个滦河剑派虎视眈眈,知友未分之前,不可不防。
不过,依着陈铮的性子,恐怕是敌非友。
想到这里,沈玉忽然说道:“启禀候爷,此次南下,还需血衣卫全力配合。”
“没问题,本候可把仇飞调于天麾下听令。”
听到陈铮的话,沈玉的脸色微微一变,拱手说道:“候爷,属下坐镇府城,非统兵之帅,血衣卫调我麾下何用?”
谁知陈铮大手一挥,道:“此次南下,你为三军统帅。白兄坐镇府城,固守后方。”
“这……”
沈玉大惊失色,没想到陈铮要委任自己为一军之帅。
陈铮此言,令殿下的文武官员面色齐变,以文臣为帅,这是要以文驭武吗?
陈铮将目光转移到武将的一方,看着脸色都青的了单信,笑道:“单将军,你是兵曹司主官,对此有什么意见?”
陈铮乾纲独断,一言而为天下法,他哪敢有什么意见。连忙收拾情绪,恭声应道:“末将没有意见,全凭候爷做主。”
“给你们派个婆婆,压着点你们,省的你们头脑发热。沈兄是本候最信任的人,他坐镇军中,就等于本候坐镇军中。”
此话一出,单信等将即使有再多的不愿,也只有硬着头皮认了。沈玉即是监军,亦是一军之帅。况且,这段时间,军中确实浮躁,没个有份量的人压着,难免如野马脱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