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后,陈铮一步迈入地道。地道仅容一人行走,蜿蜒曲折,约有二三十丈,豁然开朗,进入一间地下石室。
室顶镶嵌着一颗夜明珠,发出迷蒙的光芒,照亮了石室。石室有八门石门,每一道门上都刻有一字。
八字相联,分明就是“生死休伤,惊开杜景”。陈铮脸色微微一变,惊叫出声:“这是八阵图?”
陈铮的脸上猛一阵青一阵白,死死盯着八面石门,眼中闪烁着血光。“不是朱子洞天的入口吧,怎么变成了八面石门,难道石门就是入口?”
眼前有八道石门,以八阵图命名,必然有生门有死门,找到生门就可以进入洞天。八道石门与易经的八个卦象“乾坤震巽兑坎艮离”相对应。
乾为天,坤为地;石室位于地下,尊卑逆转,则离为水,坎为火。水利万物,故尔离位是生门。
陈铮遥遥掌轰向“离”门,石室震动,石门洞天,一道吞噬力骤生,把陈铮吞噬进门内。
有过多次穿梭世界的经历,陈铮没有反抗,任凭石门中的吞噬。一阵晕眩感,眼前豁然开朗,已置身于新世界之中。
洞天与外界的时间流速并不相同,洞天外是傍晚,洞天内却是正午。
火辣辣的阳光炽烤着大地,空气都扭曲了。热浪腾腾,大地干裂,路边的野草爬伏在地上,枯萎无力。
陈铮站在平直的官道上,打量着四周。
“还好不是荒郊野外!”
不远处有一片树林,正好纳凉。
以陈铮“半步宗师”的修为,也有些不耐酷热,才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会儿,就感觉皮肉干燥,体内水分迅速的流失。
一个闪烁,陈铮冲向树林。
林间清凉,随意找一个地方坐下,陈铮思索着这次进入朱子洞天的目的。首要任务是搜集祖脉之气,其他一切都让位于此。
欲搜集祖脉之气,必先找到祖脉。
与金山候洞天,太祖洞天不同,朱子封道于天,其洞天天高地厚,界壁坚固,足以抵抗虚空混沌之气的侵蚀,与大离世界共存。
“先找洞天的土著打探虚实,然后再作图谋。”
理清思绪,陈铮盘坐在林间打坐,等到气温稍降,沿着官道急弛而行。等到天黑时,遇到一座庙宇,庙院内拴着二匹马,陈铮大喜。
终于遇到了本地土著,陈铮大步走到庙宇门口,朝里面喊道:“天黑路远,在下路经宝地,可否暂宿一晚?”
话才刚落,庙内有人回应:“我等也是借宿之人,庙内大的很,不差兄弟三尺卧睡之地。”
“多谢尊驾体谅!”
这是一座夫子庙,供奉着夫子之像。
夫子塑像身着儒衫,一手持书,一手握笔。双目平视前方,神态雍容,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扑面而至,显在是出自大家之手。
塑像的正下方,一位四十来岁的汉子坐在火堆旁,上面架着一口锅,正在煮着食物,浓浓的香味溢出。紧接着汉子的旁边,坐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黑纱罩面,怀中抱着一口长剑。
“陈铮多谢尊驾留宿!”
站在门口,陈铮拱手作揖。
这汉子看到陈铮,眼前一亮,不禁暗赞一声:“好一个气质卓灼的后生仔!”
陈铮外罩青衣,内着锦衣。行走间步履从容不迫,虽说不上英俊,但面部线条分明。尤其是一双眼睛,目光深邃,幽幽如一汪深潭,显然身怀上乘武学。
“这是哪家的后辈晚生,年纪轻轻,修为已入化境。”
大汉常年行走江湖,处事圆滑,惊讶之色一闪即收,笑呵呵地说道:“赶的好不如赶的巧,我这一锅地龙汤刚要下架,来尝尝我的手艺。”
陈铮走到火堆旁,客气的问道:“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走江湖的人,接触的是三教九流。听到陈铮文邹邹的话,大汉有些不习惯,哈哈笑道:“什么尊驾不尊驾,承蒙江湖上的朋友看的起,称一声罗君子。”
“见过罗大哥!”
陈铮再次拱手,在火堆旁边坐了下来。
目光顺到大汉身边的女孩身上,只一瞅便收回目光。
罗君子见状,哈哈一笑,介绍道:“这是罗某的世侄女胡媚娘,倒与陈哥儿年龄相仿。”
听到罗君子介绍自己,胡媚娘微微点了点头,很安静的坐在火堆旁,看上去是一个颇为文静的姑娘。
陈铮拱手道:“胡姑娘有礼!”
萍水相逢,点头打个招呼,陈铮便与罗君子闲聊起来。
这罗君子是个豪爽健谈之人,开口就停不下来,江湖逸趣,各大门派的秘闻,脱口而出。尤其说到了自己平生得意之事,眉飞色舞。陈铮是个很合格的听众,偶尔插一句,就能撩起罗君的谈性。
锅里的地龙汤“咕嘟咕嘟”的冒着泡,一股肉香味传出。
胡媚娘见状,用筷子在锅里面搅拌着,加了调料。闻到了地龙汤的鲜味,罗君子停止谈性。陈铮的目光也对向了胡媚娘。
胡媚娘十五六岁,常年练功,身段姣好的,曲线玲珑。
陈铮只看一眼就把目光移开。
这时,罗君子乘了一碗汤递给陈铮,笑道:“地龙汤要烫着喝才鲜!”
陈铮接过碗,轻抿一口汤水,滚汤的热流顺着喉咙而下,烧心火燎,一股热气腾起,全身疲乏一下子消失无踪。
果真鲜美无比,陈铮不由竖起大姆指。
“好鲜的汤,罗大哥好手艺!”
罗君子哈哈大笑起来,得意的说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