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铮当作没有听到曹安民的逗趣,安心翻烧着江鱼,突有一阵划水声遥遥传来,陈铮抬起头,朝着江面望了过去。
划水中伴着说话声,越来越近,似乎人不少。不过时,曹安民也听到了!
两人都觉得有些诧异,没过多久,就看到江心处一片影影绰绰出现了数十条渔船,上面站满了人,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来者不善。
这些渔船呈扇形向着岸边包抄过来,其中两艘稍大的渔船,兜着一张宽大的渔网罩向岸边停靠的两条乌蓬船。
“水寇!”
曹安民惊叫一声,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把妻儿子女护在身后,脸色凝重的望着江面。
水寇的渔船越来越近,便是天色暗淡,也能借着星月之光看到水寇们的长相。
足足二十多条渔船,每一条上面都站着三四人水寇,一个个面向凶恶,手提各种骇人兵刃的汉子。船上水寇奋力摇着船橹,前赴后继一般向岸边冲来。
不等靠岸,就有一数名身手骄健的水寇从渔船上纵身而起,扑上岸边。
“男的杀掉,女的带走,反抗者格杀匆论!”
就在水寇冲上岸边,突然从暗里冲出七八名武者,迎向水寇。
“老爷,快带夫人少爷小姐离开,小的把他们挡在岸边!”
一名三十来岁大声喊叫着冲到曹安民身边。
这些人都是曹安民府上的护卫,一直沿江保护着曹安民,如今水寇出现,连忙冲来保护主家。
对于这些武者的出现,陈铮一点都不奇怪。以他的修为,在钟山时就现了这些人。曹安民不说,他也不会点破。
太湖水寇成灾,曹安民的修为不过七级,单身带着家眷外出,若没有护卫保护,不等到了太湖就被人暗害了。
此刻,水寇们与曹安民的护卫厮杀在一起。
护卫们为保护曹安民,彪悍至极,杀气腾腾。水寇们亦是亡命徒,看淡生死,以命搏命,毫不顾忌伤亡,到处都是惨嚎。
水寇人多势众,曹安民的护卫奋力抵挡,奈何人数太少,已渐至窘迫之境。
曹安民把妻儿护在身后,面色阴沉,凝神细看着突如其来的水寇,突然低呼一声:“是混江龙的人马!”
此言一出,顿时凝重万分,身后的妻子猛地惊叫一声,显然被“混江龙”三个字吓到了。
陈铮一愣,疑惑道:“混江龙很厉害吗?”
知道陈铮初至江南,对于太湖的水寇并不了解,曹安民解释道:“太湖有十八家水寇,组成联盟,共进共退,号称十八连邬。
最大的水寇有三家,分别为归云庄、怒蛟帮、黑龙寨。归云庄洗白上岸,做起了销赃的买卖,黑白两道都要卖其几分面子。
怒蛟帮自成一体,占山为王,铸城自立,想要得到建康的策封,变成一方诸候。
只有黑龙寨,毫无顾忌,杀人越货。寨主混江龙,是八级武者,琅琊上有名字,威威江南,便是五大圣地都要给其三分面子。
去年,铸铁堂一批兵器过镜,被混江龙劫掠,派出十几名高手联合江南六大派,在太湖上大杀了一通,这才杀退了他们几分煞气。
至此以后,黑龙寨低调起来,只对过往行人与商旅行收些过路钱,没想到才过一年,又干起了劫掠的营生。”
陈铮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异色,问道:“最近,黑龙寨经常出没劫掠吗?”
“没听说过!”
曹安民话刚出口,忽然惊“咦”一声,顿时脸色难看无比,“陈兄弟话中意思,是说黑龙寨的水寇是冲曹某来的?”
陈铮嗤笑一声,冷哼道:“曹兄刚要经过太湖,就碰到黑龙寨从新干起了劫掠的营生,这也太巧了。
一群以杀人为乐,劫掠为生的巨寇,一年多没有动静,曹兄不会以为他们真的从良了吧!”
陈铮的话,让曹安民脸色大变,双眼中暴出一道寒光。
“肃王梁宽,欺人太甚!”
曹安民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额头青筋迸裂,狠声叫道。
“呵!”
陈铮轻笑一声,他都不用太费心思,便猜到定与朝争脱不了关系,无非争权夺利。恐怕曹安民也非是省亲,而是避难。
此时,岸边上一断臂大汉,单手挥舞着一根哨棒,虎虎生风,一棒接一棒,连绵不绝,瞬间就有两名护卫被他砸碎了脑袋。
此人断臂处镶接一柄乌黑的铁钩,散着锋利的寒光,铁勾猛的一划,钩破一名护卫脖子。
“断魂钩,混江龙竟然把这一位派了出来,真是看的起曹某!”
看到断魂钩大神威,保护自己的七八名护卫眨眼间被杀一半,曹安民尖叫一声,露出惊惧之色。
水寇们形成一个包围圈,看着断魂钩残杀着曹安民的护卫。杀的几句护卫左支右绌,其中一人措不及防下,被一棒打中肩膀,当即一声闷哼。
“咔嚓!”
肩骨被砸碎,突地一道呜呜声传来,一道乌光钩断了他的喉咙。
“贼子太强,保护老爷!”
剩下两名护卫,被杀的胆肝俱裂,连忙后退到曹安民身边。
“老爷,怎么办?”
断魂钩挥舞着断臂连接的铁钩,一道寒光划过,哈哈大笑道:“曹安民,得罪了肃王还想安然告病回乡,今日乖乖受死,老子会好好照顾你的妻女的!”
“哈哈哈……”
水寇们闻言,齐声放肆大笑起来,目射(yin)光望向曹安民的妻女。
陈铮突然皱起了眉头,目光冷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