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百韬刚巡视城防回营,还没有坐稳呢,有亲兵来报,南城铭字营千户有紧急军情汇报,心中惊奇不已。
他听说过赵传铭这个人,年龄不大,是一员悍将。
不过,此人隶属陈可幸麾下,而在黄百韬被擢拔都指挥使同知,节制四卫兵马之后,陈可幸与伍裕惨就对他一直很不服气,对他的命令多有违抗,阴奉阳违。
三人不和,全军都知道,这是田可辛故意造成的局面,以黄百韬平衡军中实权将领,方便他更好的掌控全军。
如今,田可辛已死,却给军中留下了将帅不和的后患。
黄百韬没有想到,陈可幸会派手下大将前来向他汇报军情,真是很罕见的事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黄百韬留了一个心眼,令亲兵把赵传铭带进军帐。
……
靠床边放着一个火盆,木炭燃烧过半,炭火被灰烬覆盖,只能从缝隙中看到一缕缕火光,房间的温度极剧下降。
无形的阴气汇聚在房间内,越是靠近陈铮,温度越低,甚至出现了白色的霜雾。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把正在入定的陈铮惊醒。
“进来!”
门被推开,一股阴森寒冷的气息扑出来,高大权浑身一颤,血液都要被冻僵了。连忙运转血神经,真气游走全身,才抵抗住寒意的侵袭。
“候爷,黄百韬差人过来说有十万火急之事,属下把人带到门口了!”
陈铮把屋中有阴气收敛入体,让高大权松了一口气。随着陈铮修为不断提升,每当他行功之间,周围阴气之浓郁,后天七层以下的武者,根本承受不了,待的时间稍长点,就会被阴气入体,身受重伤。
“把人叫进来!”
“喏!”
高大权起身出门,片刻间一位身披坚甲的武士进来,看到陈铮后,马上冲到跟前跪膝,口呼:“小的参见候爷!”
“黄百韬差你过来,有何事向本候汇报?”
武士闻言,扭头看向高大权。
陈铮见状,开口道:“不必顾忌,有话直说!”
“喏!”
这名武士应了一声,把伍裕惨与陈可幸叛乱之事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
他话音未落,就见高大权怒须冲冠,厉声吼道:“好大的狗胆,伍裕惨与陈可幸这两个逆贼竟敢吃里爬外,属下马上去擒下二人,交由候爷落。”
说罢,冲出门外。
“回来!”
陈铮低喝一声,高大权心神一震,转身返回。
“莽莽撞撞,成何体统。这二人身边精兵强将无数,你凭什么去抓人!”
训完高大权,陈铮忽然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距离亥时还有一刻钟!”
陈铮眼中闪过一道血光,房间内的温度骤然下降,跪在地上的武士出一声闷哼,整个人摇摇欲坠,就要跌倒在地上。
陈铮连忙收敛了气机,向其问道:“黄百韬有什么对敌之策吗?”
“副帅已调集大军,埋伏在陈贼必经地。小的来之前,派人出城通知左大帅,进城接应。”
陈铮点了点头,对武士说道:“回去向黄百韬复命,擒拿伍、陈二贼,二贼若是反抗,就地格杀。临阵反正者,既往不咎!”
“喏!”
挥退报信的武士,高大权露出紧张之色,出声劝道:“候爷,亥时马上就要到了,咱们要不要移驾黄百韬军营!”
“不必!”
陈铮出口拒绝,伍、陈二将叛乱,欲引城外张博萬进城,里应外合,只能说二人想多了。他敢对天誓,张博萬绝对会作壁上观。城内局势未明朗明,绝不会轻易进城。
“周杰有何异动?”
南北二门的守将叛乱,黄百韬也已表明立场,只剩东城门守将周杰了。
“属下马上派血衣卫前去探查!”
高大权拱手后退,出门招集血衣卫。
“嘿嘿!”
陈铮冷笑一声,走出房间。二将叛乱,第一个目标就是陈铮,恐怕庄院四周,现在已经被团团包围了。
“鲁敬德何在?”
“鲁将军在前院亲自值岗!”
“去前院!”
数名血衣卫拥簇着陈铮到达前院,鲁敬德早一步得到亲兵的通知,前来迎接。
“末将鲁敬德参见候爷!”
陈铮冲他挥了挥手,道:“免礼!”
“降将伍、陈二贼复叛,欲在三更之后打开城门,引张博萬大军入城。集结兵马,严守庄院,以待来敌!”
“喏!”
鲁敬德闻言,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想,连忙命令亲兵吹号,不用半刻钟,五百精兵全部集结在前院之中。
这五百人全都是鲁敬德的麾下,指挥起来如使手臂,片刻就做好了防御。一队刀盾兵冲出庄院,外面结成一座战阵,刀盾兵之后,二十名弓弩手,张弦搭箭。
突然,一阵海啸般的喊杀声从城中响起。
轰轰……
一团团火焰腾空而起,黑压压一片人影向庄院涌过来。
“来了!”
鲁敬德眼中寒光四射,看到叛军跨过街道,与庄院相距不到十丈,一声厉喝:“放箭!”
咻咻!
数十支利箭飞到空中,向叛军扑杀过去。
“被现了,杀!”
头顶怒箭飞射,叛乱一名将领脸色微微一变,大吼道:“活捉陈贼!”
数百上千人闻声,齐喝“活捉陈贼”向着庄院冲锋。瞬间被弓弩覆盖,人扬马翻,惨叫连连。
“杀!”
看到叛军冲到不足五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