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坊,凌云堂。
夏侯霸一回来,马上下令将阀中一干核心人物召集起来。
不一会儿,朱秀衣、摩罗、夏侯雳、夏侯雷和夏侯不伤等人鱼贯而至。夏侯霸看了看在左右列坐的众人,皱眉问道:“不破呢?病还没好?”
夏侯不破这个夏侯阀最聪明的子弟,却偏生害了痨病,一到冬天就痛苦难熬。前阵子在中书省给夏侯霸帮了几天忙,回来就一病不起,咳嗽声彻夜不停。
“是,父亲。”夏侯不伤忙轻声答道:“方才去看了下,三弟咳嗽的话都说不出来,我就没让他来。”
“唉,好吧……”夏侯霸叹了口气,也就不强求了。他看看众人,道出心中的疑惑。
“今天酒席上,皇帝那番鬼话,你们有的听到了,有的没听到,老夫再细说一遍,大伙儿一块参详一下,看看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夏侯霸捋着钢针似的胡须,虎目闪烁间,又将早先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哎呀,大哥,这是好事啊!”夏侯雷闻言,满脸喜色的嚷嚷起来道:“咱们不是一直发愁,没有大义名分吗?现在皇甫彧要给你封王加九锡,还要封你为大冢宰,这不是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吗?”
“那他为什么要送这个枕头呢?”夏侯霸其实也心动万分,但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没底,唯恐初始帝有什么圈套在等着自己。
“是啊,自打地穴一事后,我们主动偃旗息鼓,最近的动作也只是集中在陆家父子身上,并没有给皇甫彧什么直接的压力,他怎么会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等于举白旗投降了呢?”夏侯雳也觉得不对劲,可他也想不通,初始帝到底有何图谋。
众人将目光投向了朱秀衣,指望这位谋主能为大伙儿指点迷津。
朱秀衣轻摇折扇,微微一笑道:“依学生愚见,主公大可不必太过伤神,皇甫彧此举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拖延时间?先生何出此言?”夏侯霸不解的看着朱秀衣。家有美女总裁老婆
“嘿嘿。”只听夏侯霸狞笑一声道:“九锡我要加,大冢宰我也要当,可那皇储之位,我也不会让给皇甫彧!”
“大哥是说,他给的咱们全要,他想要的咱们却不给?”夏侯雳嘴巴微张,一脸惊喜。
“不错,老夫就是要吃干抹净,看他皇甫彧小胳膊小腿,能奈老夫何?”夏侯霸放声大笑,众人也跟着一起笑起来,笑声能掀翻祠堂一般。
“这次那皇甫彧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被夏侯阀众人的气氛感染,摩罗大师也难得凑趣一句。
“大师说得好!”夏侯霸颔首道:“皇甫彧小儿还想跟老夫玩心眼?这次非要他赔个底掉。”
“不过父亲,”夏侯不伤眉头微皱,提出自己的疑惑道:“转过年来,皇帝八成就要提这劳什子事了,要是我们和他闹得太僵,他翻脸不认账怎么办?”
“无妨,用拖字诀就成。”朱秀衣却智珠在握,仿佛这天下就没有能难倒他的事儿一般。“皇甫轩是……二月二生人。生日一过,他就二十二了,礼部那帮书呆子,肯定会旧事重提,要求给他加冠礼的。”
冠礼就是男子的成人礼,按照礼制,男子‘二十而冠’,也就是说男子二十岁时,举行成人礼,正式成为大人了。何况一般来说,天子、王公诸子,大都是在十九岁时就举行冠礼,正式展开政治活动。
但皇甫轩马上就年满二十二了,却因为夏侯霸从中作梗,一直迟迟未能加冠。不加冠,就没法封王,不封王就没法开府,不开府就没办法得到真正的权力。是以皇甫轩到这会儿,还一直尴尬的在内书堂读书,捞不着有个正式的差事。
说实话,这事儿夏侯阀做得太过,以至于朝中大臣多有微词。尤其是礼部的官员,每年都会在卫康的授意下,极力捣鼓一阵,想要给皇甫轩举行冠礼。可惜每次都被夏侯霸以各种借口给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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