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素玄见火已窜上房梁,便知房子保不住了,急忙将赵念彤从外屋拉出,二人刚到屋外,前屋便轰然倒塌。赵念彤焦急道:“师兄,怎么办?”潘素玄道:“先救人!”
这时许仲和那村姑带着村里十多个村民急匆匆赶来,每人手中都拎着水桶、扫把、长杆等灭火之物。见前屋虽倒,但火势未歇,仍向后屋蔓延,急忙轮流倒水,用扫把不停敲打灭火。
潘素玄大声招呼示意屋下有人,许仲听闻急忙叫来了四五个壮汉,几人合力将屋顶上的檩条一根根搬开。刚搬了三四根,就见一个胖大的身影被压在一块木板下面。潘素玄与许仲协力将木板抬起,王进手脚并用爬了出来。
潘素玄问道:“其他人呢?!”王进摇头道:“不知道,屋子塌下来的时候我在门口,没看见其他人。”潘素玄不再理他,带着众人继续搬挖。好在刚刚下完大雨,四周水汽较重,再加上众人全力扑救,不多时明火便已熄灭。
村里的其他村民听说房梁下还压着人,纷纷赶来帮忙,力气大的抬檩条,力气小的挖土,忙活了许久,前后共救出八人,除一名黑衣人因被砸中脊柱断气外,其他人等均无性命之忧。
这一番忙碌直累得潘素玄与赵念彤大汗淋漓,见人都已救出,二人这才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王进在众人救人时始终坐在旁边看着,这时却忽然跳了起来,对潘素玄道:“别歇着啊,屋下还有人呢!”
赵念彤生气道:“哪儿还有人?!你自己看看,房梁和檩木都抬走了,屋顶上的瓦和土也都扫开了,该找的都找了,该救的都救了,你要是不信,自己找去!”
王进道:“可……可我大哥还没出来啊,他没在这底下,还能去哪儿?”潘素玄一愣,望向躺在那边的八个人,的确少了江飞和那红脸汉子。赵念彤也发现了这点,奇道:“真邪门,这两人去哪儿了?!”
王进道:“大哥功夫高深莫测,会不会在屋子倒下的瞬间脱身走了?”赵念彤摆手道:“不可能,那时我们正在屋外,没看见任何一人从屋中逃出。”
潘素玄道:“两个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这里面定有蹊跷。此外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钱兄赐教。”王进道:“什么钱兄,那是大哥和许兄弟开玩笑呢,我姓王,单字进,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潘素玄心道:“看来他还没认出我们,这王进虽比江飞好对付,但也不能轻敌。”于是笑道:“我姓周,叫周一,这是我师弟,姓吴名乙。”
王进抱拳道:“原来是周、吴两位兄弟,多谢二位救命之恩。你们有什么事情敬请发问,我定当如实相告!”潘素玄点头道:“王兄,您二位与江南十二煞可有过节?!为何要出语讥讽他们?!”
王进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们与江南十二煞素不相识,也没什么仇怨,况且今日我们还有要事在身,本不想多生事端,要怪就怪那王老五多嘴,好端端地提什么天山极寒功,我大哥苦苦寻觅十多年这种至阴至寒的功法,一直未遇到称心的,今日听闻这门神功,怎能不为之所动?”
赵念彤不解道:“他干嘛要学这样的功夫?练本门的功夫不好吗?”王进道:“不瞒二位,我大哥练的这门功夫威力极强,世上武功无出其右,只是此功欲成必须要过一个难关。”赵念彤道:“什么难关?”
王进道:“此功乃天下至刚至阳的功夫,共分九层,练到第八层时便会全身真气沸腾,如同坠入油锅般煎熬,必须修行一门阴派内功才能减轻痛苦。”赵念彤道:“这么说,你大哥是想得到天山极寒功的内功心法,这才和他们动手的?”
王进点头道:“大哥定是想先将这几人制服,再让让他们去取那天山极寒功的心法交给他。”赵念彤道:“就算制服了又如何?这江南十二煞可都是些奸诈小人,如何保证他们一直听命与你?”
王进道:“这个简单,大哥所练的功夫可将真气凝成血痂逼入他人体内,初时不觉得什么,但每隔三日便会引起剧痛,三十六天之后,痂结至心便性命不保。”
赵念彤皱眉道:“这招真是恶毒,我看江南十二煞和你们二人相比是小巫见大巫了。”潘素玄在旁忽然问道:“就算得到天山极寒功的心法又能如何?要知道他本是修行纯阳内功之人,而极寒功却是阴派内功,这一阴一阳两大内功若同时修炼,轻者走火入魔,重则当场毙命,这是习武的大忌,难道他不清楚吗?”
王进支支吾吾道:“这……这个我不清楚,大……大哥武艺高强,想来定会有解决的办法。”潘素玄见他不愿回答,便也不再追问。
这时,许仲和村民们已将残火清理干净,每个人都造得灰头土脸,许仲媳妇领着几个妇女去后院打了几盆清水,供大家洗漱。潘素玄和赵念彤去看了看那几人的伤势,锦衣少年伤得不重,从身上取出金创药,和赵念彤一起为剩下的几人疗伤。
众人正忙活着,忽听王进一声大叫,“箱子呢?!许兄,放在柴房中那六个大箱子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