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宋辽边境挖筑池塘,引水成泊,构成了一连串星罗棋布的水域沼泽,试图阻挡辽国的骑兵。
黄河改道之后,泥沙淤积,辛苦建立的防线也会被淤积平了,失去作用。
说到这里,恐怕都明白了。
本来是一道塘泺,一道黄河,共同拱卫京城,抚慰着大宋君臣脆弱的心,现在黄河改道,两条防线同时消失,朝中的相公们,包括皇帝赵祯,就好像被解除了武装的可怜鬼……他们惶惶不可终日,拼命想着恢复故道,重建保命的乌龟壳……
夏悚看清了皇帝的心思,才能推翻贾昌朝的主张。
说起来这是个很明白的工程问题,勘察一下河道,测量一下高度,就能知道故道不可恢复。
可人世间的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各派党争混杂其中,就没法就事论事,以富弼和韩琦的智商,不会想不明白,可是他们乐得装糊涂、看热闹,夏悚主张恢复横陇故道,很难成功,就让老家伙倒霉。至于贾昌朝,他的主张虽然对,但是我们没必要帮着仇人,索性就把嘴巴闭上,坐山观虎斗!
贾昌朝痛骂他们,是有道理的。欧阳修浑身剧烈抖动,气得嘴唇铁青,当初一起为了推动变法,不惜性命的战友消失了,都变成了一群事故算计的官僚!
“该骂,真是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