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并不是宋代的流通货币,不过因此就认为白银不重要,那可是大错特错了。宋代拥有无与伦比的铸钱工艺,每年要铸造100万贯以上,最多是达到了500万贯,即便如此,也没法克服铜钱与生俱来的弱点。
铜作为货币,价值低,分量重,携带不方便,尤其是大宗商品,用铜钱结算,绝对是一场噩梦!
几万斤的铜钱,如何保证每一枚都是好钱,又如何长途贩运?路上遇到了强盗怎么办?被雨水淋湿了,生锈又怎么办?
弊端一大堆,因此大宗交易,白银是充当计价货币的,而且朝廷也准许商人用白银缴税,甚至还有优惠。
再有北宋给辽国的岁币,也是以白银和绢计算的,并非是市面上流通的铜钱。
大宋金银并不丰富,每年要造大量的金银器皿,又要给辽国岁币,市面上的金银缺口很大,立国之初,一两银子换一贯钱,如今差不多一两银子能换两贯钱。
与大宋不同,辽国地域庞大,辽东更是盛产黄金,加上北宋每年的岁币,辽国拥有很丰富的金银。
崔家从事多年的走私,积累数量庞大的金银,还有名贵的东珠,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数量之多,让人咋舌!
遍地的金砖、元宝、东珠……晃瞎了无数人的眼睛。
朱通手下的士兵垂涎三尺,疯狂抓起宝贝,不停往衣服里塞,就连沧州府的差役也忍受不住,加入了抢掠的行列。梁大刚扔下的金银被抢光了,他们循着方向,找到了最里面的洞窟,遍地都是宝贝,还有好几个箱子,这帮人就像是饿鬼看到了大餐,眼睛都变成了小星星。
抢啊,夺啊,打啊,哪怕是昔日的好兄弟,面对着数量惊人的财富,也大打出手。
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有十几个人,骑着高大神骏的战马,从他们身边跑过去。
梁大刚不敢回头,他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他玩了命往外面跑,有人阻挡,他就从怀里掏出金银,扔在地上。
“里面还有!”
金银开路,梁大刚带着人马一口气跑出了野狼谷。
站在谷口,他深深吸口气。
“把身上都检查一遍,一两银子也不要!”
……
他们离开了野狼谷,朱通带着几个亲信撒腿追赶。
“站住!”
王良璟带着剩下的人,挡住了朱通的去路。
“你敢拦着我?”朱通眼睛喷火,好像是暴怒的雄狮,哇哇大叫,“你们这些该死的杀才,敢抢老子的战马!都给我滚开,不然老子杀了你!”
朱通伸手去拔佩刀,还没拔出来,铁枪杆准确抽在了他的手上,朱通的腕子几乎折了,吃痛之下,他暴跳如雷。
“卑贱的东西,竟敢和老子作对!给我上!”
他大声叫嚷着,可是他手下只剩下不到十个人,其余人都加入了抢掠的行列,相比起来,王良璟背后站着二十几个人。
数量没优势,战力更不如王良璟。朱通气得脖子通红,涨得和脸一般粗,噗噗放屁,却无可奈何,气得来回乱转。
正在此时,咚咚咚,一阵鼓声响,野狼谷被封锁住了,一些差役,还有几个营头儿,簇拥着一个黑脸的官员快步走了过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沧州知州兼兵马总部署包拯!
“都给老夫听着,所有金银财宝,一律充公,缴纳国库,谁敢私藏,斩立决!”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傻眼了,有人不想交出来,包黑子一点不客气,直接砍了三个。血淋淋的人头摆在了面前,朱通看在眼里,嘴角抽搐,心头滴血!
他敢不听吗?
包黑子带来了两千人,光是和他平级的指挥使就有五个!
朱通只要选择屈服,老老实实,把抢掠的东西全都交给包拯,眼中充满了不甘和荼毒,恨不得把包黑子撕碎了。
“大人,草民还要回村,告辞了。”
包拯眯缝着眼睛,淡淡道:“你们没有抢金银?”
“没有,公孙先生可以作证。”王良璟大大方方道。
公孙策急忙拱手,“包大人,王壮士说的没错,这些村民义勇果然不同凡响,令行禁止,如臂指使,面对财宝,毫不动心,真是不知愧煞多少朝廷官兵!”公孙策感慨万千。
包拯微微蹙着眉头,他下意识看了看王宁安,有这个奸猾的臭小子在,能一点便宜不占?真是咄咄怪事啊!
不管怎么说,包黑子还是讲究证据的。
“王壮士果然不同寻常,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沧州府的效用士了。”
“多谢大人提携,属下告退。”
王良璟痛痛快快改了称呼,带着大家伙一溜烟儿往土塔村赶。
一路上大家伙除了佩服就是佩服,简直手舞足蹈,放声狂笑。刚刚包拯在,他们不敢放肆,出来了就无所顾忌。
吴大叔伸出两个大拇指,“四哥,宁安可太聪明了!咱们要是贪图金银,就什么都拿不到了!”
“谁说不是啊,包黑子一来,那个姓朱的脸都绿了!”
回想着朱通的倒霉模样,大家伙又忍不住哈哈大笑。齐声赞叹,王宁安神算无双。其实也不是王宁安多厉害,只是他清楚金银有价,良驹无价!
汉武帝为了得到汗血宝马,不惜发动一场战争,死伤几万人也在所不惜。
他们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芝麻,丢了西瓜。
一口气赶回了土塔村,梁大刚带着人等在了村口,十匹雄壮的战马,一字排开,硕大健壮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