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痛过,才知道珍贵!”
萧观音十分感叹,“只怕以后这些百姓会死心塌地忠于大人,为了保护他们的土地和财产,会拼尽最后一滴血!”
苏八娘很得意,自豪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家的男人?”
萧观音突然意味深长一笑,“夫人,我说的是忠于王大人,而不是忠于大宋,难道夫人听不出差别?”
“这有什么差别?我相公也是大宋的臣子,你是什么……”苏八娘还想说什么,萧观音已经转身,飘然而去。
“该死的番婆子,一定要给你好看!”气得八娘咬牙。
她们再度返回了滦州,王宁安很晚才赶回来,他亲自主持,整个滦州的土地分了一半,蓟州的土地也在清点分配当中。
王宁安觉得这还不够,他又和贸易钱庄接洽,以日后的羊毛出产作为抵押,借来了150万贯。
他准备在每一个田庄建立一座学堂,一座祖宗祠堂,规定所有百姓,每个月要抽出一天,去拜祭祖宗,聘请专门人员,讲述汉家历史,讲述契丹的暴虐罪行……
分到了田地,再进行反复的宣讲,要不了多久,这些穷苦的百姓就会成为最忠诚的战士,这一点王宁安丝毫不怀疑。
只是下一步幽州该怎么发展,王宁安需要好好规划一番。
他一贯认为,一个城市必须有自己的支柱产业,有了商品产出,物资交易,才能积累财富,聚集人气,渐渐成长为超级大都市。
幽州得天独厚,而且赵祯还有意迁都幽州。
王宁安越发觉得,产业规划要做好,要打好基础,把幽州变成北方的一颗明珠!
“你们有什么想法?”王宁安一边喝着稀粥,一边随口问道。
苏八娘放下了手里的包子,嬉笑道:“妇道人家哪里有什么看法,还是问问萧姑娘吧,她可是巾帼不让须眉,颇有男子气概!”
萧观音没有反驳,而是坦然接受,“多谢二夫人赏识,那小女子就妄言了,其实大人应该注意到了,幽州有一样东西很便宜。”
王宁安眉头一蹙,而后问道:“可是食盐?”
“嗯,奴家没记错,在后唐同光三年,就设立了芦台场,专门煮盐。这些年来,辽国吃的盐,有一半来自滦州等地。重元为了积累军饷,还大肆向南朝走私食盐,这件事想必大人应该清楚!”
王宁安心头一动,还真别说,萧观音给他提了醒。
眼下的滦州,大体位置和后世的天津相仿,不正是长芦盐场的位置吗!
要知道后世长芦盐场作为全国最大的盐场,供应四分之一的人口使用,足足能满足三亿多人的需要。
也就是说,仅仅凭着长芦盐场,所有宋人的食盐都能解决。
盐有多大的暴利,这就不用多说了!
手握食盐之利,幽州就能迅速完成财富积累,而且以食盐作为抵押,还能筹措扩建城池,修缮长城的启动资金……
王宁安越想越高兴,简直有些手舞足蹈。
通了,一下子全通了!
开发长芦盐场,繁荣幽州,促成迁都,随着帝国重心北移,消灭辽国,扫平西夏……整盘棋都活了!
妙啊,真是太妙了!
“萧姑娘真不愧是才女,一针见血,厉害,厉害啊!”
萧观音淡淡一笑,“大人只是初到幽州,还没有想到而已,以大人的才华,很快就能看到这一步。小女子不过是取巧而已,当不得大人盛赞。”
王宁安摇头,“一人智短,两人智长。光凭着我一个,哪能想得那么全面,日后还请萧姑娘不吝赐教。”
“既然如此,婢子多谢大人抬爱。”萧观音低头,满饮了一杯酒,然后冲着王宁安微微含笑,“大人,心思如日月,襟怀如江海,既然能虚心纳谏,为何不能慈悲为怀,开天地之恩,放一条生路呢?”
王宁安迟疑一下,然后笑道:“萧姑娘,你说的可是幽州当地的契丹贵胄?”
萧观音低着头,没有回答,显然是默认了。
不管如何,这些人都是她的族人,萧观音恨耶律洪基不假,可是她却不忍心看着其他人惨遭屠戮……
“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王宁安道:“其中确有罪行的,必须除掉。剩余的,我会发配到渤海国,总算是一条活路吧!”
萧观音微不可查,点了点头,又喝了两口粥,然后就起身告辞了。
……
她刚离开,苏八娘就扑到了王宁安的怀里。
“老爷,你看她多厉害,又是出主意,又是救人的,须眉男儿也比不上,妾身真是羞愧死了!”
王宁安叹口气,安慰道:“萧观音本就是才女,又遭逢剧变,心性不同寻常人,才情令人敬佩,只是……”王宁安停住了话,没有说下去,而是体贴地拍了怕妻子的肩头。
“行了,你也不要和她比,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王宁安满眼是笑,伸手揽住苏八娘,把她抱起来,扛在肩头,低声道:“这么多日子,光是打仗了,你可知道,我是多想你!别耽误好时光了……”
苏八娘紧紧抓着王宁安的肩头,微微点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哼,萧观音,你能看出来,本姑娘岂会不知道?
可惜啊,你终究棋差一招,这男人啊,还是喜欢小女人的,想你那种心机婊,等着当一辈子老姑娘吧!
……
王宁安在滦州和蓟州忙着分田分地,富弼那边也没有闲着。
他同样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