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张小姐,客人来了,快出来啊!”
王宁安让门吏扯着脖子大喊,弄得过路的人都吓了一跳,乖乖,这位也太狂放了,怎么跑到馆驿来找小姐了,该去樊楼啊,对了,樊楼正在改建呢,莫非这儿成了新的欢场了?
人们胡思乱想,这功夫张孝杰黑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姓王的,你很没品!”
这时候大家伙才搞清楚,敢情喊的是辽使张孝杰!
“一边去,没品的是你们家,起什么名字不好,一说找‘孝杰’,我家娘子差点暴揍我一顿……我说张大人,咱们也算是朋友,我可是刚成亲,还在蜜月呢!赶快把红包交上来!”
张孝杰满脸苦笑,“王大人,你不怕有人说你里通外国啊?”
“我有什么好怕的,还别说,你送的少了,我可跟你没完!”
“好好好,要多少我送多少。”
张孝杰笑呵呵拉着王宁安进了馆驿,到了客厅,分宾主落座。一见面王宁安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愤怒不已。
“姓张的,你在金殿上说了什么话?凭什么编排老子的工程,你是不是想搅黄了?”王宁安怒气冲冲,点指着张孝杰的脑门,怒斥道:“你要是跟钱有仇,只管说去,我倒要看看,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被王宁安骂得晕头转向,张孝杰吃惊道:“王大人,那御街上的工程是你弄的?”
“废话,你以为谁还有这个魄力?”
张孝杰不好意思了,想了想也是,整个天下,辽国大宋加起来,最能标新立异的就是眼前这位了。
“王大人,听说投资了几千万贯,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
王宁安冷冷道:“张大人,就问你一句话,有没有心思参与?”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张孝杰迟疑一下,忙说道:“王大人,只要你的提议,在下就有兴趣,你不会让老朋友吃亏的。”
这位辽国的大状元嬉皮笑脸,颇有讨好的味道,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宁安是他的主子呢!
“是这样的,我准备在大相国寺建一个赛马场,光是大宋的马队,没什么趣味,你们想不想组建几支马队,过来试试身手!”
“那好啊!”
张孝杰大喜过望,“王大人,都有什么项目?”
“竞速赛,障碍赛,马球,射箭……交流比试,竞技娱乐,每场比赛都有奖金,另外还可以押注关扑,总而言之,就是找点乐子。”
王宁安的语气轻佻,可是张孝杰却不陌生,事实上这种比赛在辽国很常见。
每年捺钵都有各种比试,骑马啊,射箭啊,打猎啊,花样繁多,对保持骑兵的战斗力很有帮助,怎么,大宋也有兴趣了?这可是一件顶重要的事情,张孝杰觉得很有必要禀告辽主,做好应对。
“就是比赛而已,不用那么在乎,除了你们,西夏啊,吐蕃啊,青塘啊,高丽啊,倭国啊,能请到的都会请来,大宋可是有海纳百川的胸怀,从来都是包容宽厚,普天同乐……”
王宁安吹嘘了一顿,然后又说道:“张大人,除了赛马场之外,还有些大项目。”
“什么?”张孝杰好奇道。
“我准备在御街,对着皇宫的位置,修一座大型的商业中心,云集天下货物,展出销售,同时,什么金融、物流、仓储、餐饮、娱乐、保险……全都包含其中,足不出户,就能把生意做成。”
王宁安凑到了张孝杰的身边,笑道:“张大人,京城本来就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再这么整合一下,会有多大的潜力,你心里有数吧?”
当然有数了!
张孝杰在王宁安的怂恿下,成了辽国商会的会长,操持着双方贸易的大权,这两年的功夫,他就积累下惊人的财富,毫不夸张说,张孝杰能排到富翁的第四位,前三位分别是辽主父子,耶律重元父子,还有辽国的寺庙!
张孝杰亲眼目睹了王宁安在平县的作为。
不到十年前,哪里还是一片盐碱地,只要几百文就能买一亩田,现在几百贯都买不到!
在平县的精华地段,一间铺面光是租金能超过一万贯!
绝对是寸土寸金!
平县的位置得天独厚,但是也未必胜得过京城,显然王宁安在京城的手笔更大,价值更加无可估量。
张孝杰听得眼红心热,羡慕不已。
“王大人,你说了也是白说,大宋的京城,还能让我们辽国投资吗?”
王宁安呵呵一笑,“可说是啊,要是把那个铺面地皮卖给你们,那些言官还不把我喷死!不过——凡事都有通融。”
“怎么通融?”张孝杰激动问道。
“这个吗……就是让皇家银行发行建设债券,然后贸易钱庄承接一部分销售额度,你们很多人又是贸易钱庄的客户,就可以委托贸易钱庄代为购买。”
过程有些绕,但是张孝杰也听明白了。
“王大人,你估计能有多少收益?”
王宁安呵呵一笑,“一年能有三四成吧,或许能更多一些,你也知道,我们定下了基准利率,债券盈利肯定比利率要高很多!”
张孝杰的呼吸急促起来,“王大人,这个保准吗?”
“投资当然都是有风险的,皇家银行也不例外,关键是你们自己的判断。”王宁安说完,拍拍屁股,“行了,我要回家了,回头你把红包送到我们家就行了,大大方方的,不要藏着掖着。”
撂下一句话,王宁安转身就走,也不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