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宁熹光敏锐的注意到,元帅大人的脸似乎……黑了。
她心里好笑元帅大人还是这么爱吃醋,行动上却很给力的,不着痕迹的,将手从宁熹尘手掌中抽了回来。
虽然看元帅大人气闷的样子有些可爱,可她根本不忍心他自个儿生闷气好伐?
宁熹尘这个神经线粗比水管的,丝毫没察觉到哪里不对,他见宁熹光又落后了,连忙伸手握住她手腕,随后一脸兴奋的给傅斯言介绍,“这是我五姐,叫宁熹光。”
又亢奋的和宁熹光介绍傅斯言,“这是我在英国留学时的学长。学长比我高几届,可是我们学校的传奇人物,他在我们华人留学生的圈子里名声特别大,我早就想见学长一面。可惜,我入学晚,当时学长已经毕业回国了。”
宁熹光眸子弯弯的笑着和眼前人说,“你好。”
傅斯言站起身,握住她的手,说了句“幸会”。
他说话的功夫握着宁熹光手的力道倏然加大一些,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只会让人懵逼的想,“发生了什么事儿?”
宁熹光没有懵逼,她只是心里不住的笑。看吧,她男人又开始撩她了。
她看向宁熹尘,问他,“既然你之前没有见过傅……学长,这次怎么认识的?”
通过宁熹尘亢奋的言辞,宁熹光才知晓了这两人“重逢”的始末。
原来,宁熹尘在京都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那朋友是他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因为两人年龄、身份相当,且趣味相投,就成了拜把子的好兄弟。
当时来沈阳前,宁熹尘本是要去京都的,他那好友家里门路挺广,说是可以介绍几个人给他认识,说不定暂时可以帮衬他,让宁家多些挣扎的机会,不至于一下被拍到泥坑里。
没想到宁熹光这里临时出了大事,宁熹尘不得不先来了沈阳。
他那朋友知晓了宁熹光一事的始末,与他同仇敌忾的同时,忍不住嘱咐他办完了沈阳的事儿,别忘了转道去京都。
而傅斯言,就是他那好友的堂兄。
虽然两人的关系比较疏远了,已经出了五服。但宁熹尘的朋友能力本事都有,心性也不差,后来入了傅斯言的眼,目前正在傅斯言门下做事儿。
宁熹尘话及此,就感叹的道,“我那朋友担心我在沈阳行事不变,特意委托傅兄见到我时多关照我。倒是没想到,我们竟然还真的碰着了。”
宁熹光朝傅斯言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可以的元帅大人,这件事儿若不是你自个儿操纵的,若不是你自己给自己加戏,她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然而此时宁熹光却没有拆穿傅斯言,只是非常感谢的对他一再道谢。
那人则矜持的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宁小姐不必介怀。”
“还是应该感谢傅兄。若不是因为你,我们几兄妹今日怕是……”宁熹尘未尽的话没有说出口,可面上却全是懊恼与愤恨。
这是显然在傅家受了挫折了。
宁熹光想,八成他们回来时,傅家也不曾派车送他们,所以才闹得让傅斯言碰上的结局。
这事情显然不适合现在问,还是等之后“客人”走了,再仔细询问是好。
当下宁熹光在宁熹尘旁边落座,耐心听兄长们和傅斯言寒暄起来。
话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扯上了傅家,说到了傅恩铭。
傅斯言蹙眉问道,“今日遇到几位的地方,恰离东北督军府较近。不知几位……”
此时宁熹尘几人尚且不知道傅斯言的身份,只是听他这么一问,他们深感尴尬的同时,脑中倏地灵光一现,想到点什么。
宁熹阳忍不住就试探的开口说,“傅先生姓傅,可是和东北督军府的傅家,有什么关系?”
傅斯言颔首,并不藏着掖着,径直道:“傅文涛乃我堂兄。”
宁熹和神色一震,当即看向傅斯言的神情就郑重了,他也说,“我听傅先生的口气,应该是京城人士?”
这个问题不用傅斯言回答,宁熹尘就已经回了,“傅兄肯定是京城人士,他和我那好友是堂兄弟,我那好友和我说过,他们家就居住在京城,和傅兄家只隔了两条街的距离。”
傅斯言轻颔首,“不错。”
宁熹和几人瞬间都不发言了。
他们从小生活在权力中心,任性妄为肆无忌惮的同时,他们该知道该铭记该学会的东西,也从没有懈怠过。
而对于国内各个势力范围内的掌权人,未来掌权人,以及他们的家眷,家族历史等,这些更是他们从小就开始背的东西,他们已经深刻记忆到骨子里。
而京城,姓傅,与傅文涛乃是堂兄弟关系……这所有的所有,都指向一点——傅斯言所在的傅家,乃是如今控制了整个华北地区,甚至是以长江为界的整个北方所有军事力量,以道德传家,历经数个王朝而不倒,家族历史长达千年的……那个傅家?
而傅家的家主,比傅文涛大一辈,肯定不会称呼傅文涛堂兄,且傅家主年近六旬,已很少在外露面。倒是傅家主的独子,如今傅家的少主……
想到了某个可能,不,已经不能说是想到,而是这个可能已经被证实,宁家几兄妹的面色,立刻变得前所未有的郑重。
他们似乎,好像,可能,抱住了某个粗大腿?!!!
宁家几兄妹的呼吸当即就紊乱了,他们无意识得挺直了脊背,甚至忍不住想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