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是六百年了,岁月匆匆,时光悠悠,毫不留情就滑过了。好在,他们最终还是见面了。
他又寻到了她。
傅斯言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缓缓将她拥抱在怀里。
这个拥抱太沉重,他抱着她,就像是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
感受着怀中熟悉的触感与温度,鼻尖都是她身上的气息,傅斯言便觉得空寂许久的胸腔,终于被填满了。
终于又找到她了。
这气氛煽情的,宁熹光忍不住红了眼眶。
对于她来说,这次重逢他们阔别的时间并不久。可对于元帅大人来说,这一刻他等的太久太久了。
忍不住就落下泪了,她呼吸间都带着哽咽的声音。
傅斯言将她轻轻推开一些,眸含浅笑的问,“怎么哭了?见到我不高兴么?”
“才没有。我高兴坏了,这是喜极而泣。”
“是,你说的都有理。”
“本来就是这样。”
远处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还有不少视线若有似无的飘来,宁熹光毕竟不是厚脸皮,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和元帅大人亲亲我我,只能委屈的推开他,“咱们去林子里吧。”
现在这个地方不太好,虽然元帅大人尽可能快的挑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可他们举止太出格,还是免不了被人瞩目。
所以,还是进林子里吧,林子里地方大,隐蔽地方也多,可以方便他们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好,都依你。”
宁熹光就笑了,她牵着傅斯言的手,傅斯言则牵着一匹骏马,两人闲庭散步一样进了密林。
密林处在西山的最高处,可能是山间的缘故,气候与外边稍微有所不同。
在外界已经进入秋季,树叶开始凋零时,西山狩猎场上的密林中,树木仍旧非常葱茏,茂密。也因为平常稍有人涉足,这里乃是豢养猎物的地方,就造成这里的树木生长的杂乱,因为没有人耐心修理的缘故,枝叶横七竖八的伸出来,挡住往里走的路。
好在在他们之前,早有人从这里进去了,且这几天内进去了好几回,走的人多了,路就出来了,那些伸展到“路”上耳朵枝叶,也都被砍下来,扔到一旁,这就方便他们走路了。
两人在一处隐蔽地停下,这里距离密林外不足两百米,距离密林深处却还远的很。
大部队人马早就进了靡丽里边狩猎,所以外边倒是几乎没什么人影。
他们才刚停住脚,宁熹光就被壁咚了。再之后是贪婪渴求的吻铺天盖地而来,直让宁熹光差点因为呼吸不畅,窒息过去。
等两人分开,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儿了,宁熹光觉得双唇肿的失去了知觉,舌头更是僵直酸胀的快没办法说话了;还有她的口腔四周,都火辣辣的,简直像是被人凌虐扫荡了一遍似得。
可不就是被凌虐扫荡了么,这人土匪似得,贪婪的不得了,恨不能将她整个人都生吞活剥了,她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那是她反抗有力,不然这激动的过了头的男人,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儿。
宁熹光舌尖被磨破了,她丝丝的倒吸着凉气,觉得疼的很。
偏偏罪魁祸首还笑的志得意满的看着她,对于她这副惨状一副很满意的模样。
满意个鬼啊,小心我打你哦!!
宁熹光一不留神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可惜嘴巴、舌头全都不给力,她说话含含糊糊,支支吾吾,根本让人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但是元帅大人和她心灵相通,两人眼神对视一下,就能知晓彼此的心意,所以那里还需要言语指示?
他当时就笑了,额头与她相抵,鼻尖互相磨蹭着,“疼了?”
宁熹光狠狠瞪他两眼,知道还问!!
“就是要让你疼!!”
宁熹光眼睛瞪的跟杏核似得,她不敢置信的指指傅斯言,又指指自己。
刚才那话是她幻听了不是?
元帅大人竟然说“就是要让她疼”,他变了!!以前他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以前把人间但心肝小宝贝,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宠得跟眼珠子似得。可是,现在他觉醒了上辈子的记忆,不仅不疼宠她了,反倒要让她疼!!!
她生气了!!!
宁熹光气的想咬人,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实施,就感觉鼻尖一痛……好么,她被人咬了。
宁熹光委屈的泪眼巴巴,好想哭。
元帅大人都不疼我了,我活的还有什么意思。
她的戏太足了,整个人的表情也搞笑的让人忍俊不禁。可惜,傅斯言不仅没笑出来,面上的表情反倒哀伤不好。
“熹光,……没有你的日子太难过了。”
宁熹光眼泪跟喷泉似得哗一下全都冒了出来。
她对不起他啊,让他亲眼看着她死亡,让他怀着愧疚与思念漫无目的的等待,她心中也火烧火燎的疼。每想一次,就疼一次,跟谁拿刀在心上刮一样。
她尚且如此疼痛难忍,他失去她的那些年,又是如何过来的?
宁熹光想都不敢想,一想就心疼的难以自拔。
那时的元帅大人只是个凡人,他不是那个可以与天相斗的戮天神君。即便是戮天神君,他是高高在上的神,可在心爱的女子身边,他也只是个渴望爱情的普通男子。
神君的丧妻之痛她无能为力,她已经发过誓不会再留下他一个人。可是,上一世,还是留下了他自己。
心中越发愧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