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光火爆三丈,眼泪却流的更凶了,“谁敢慢待他?是不是乌战,我,我亲手宰了他。”
“了不得了。”傅斯言见状,有些吃味的调侃她,“翅膀硬了,说话底气都足了。一言不合就要宰鸟,这么粗鲁,我看着伤眼……”
宁熹光:“……”
“行了,别在这自己折磨自己了。”傅斯言似笑非笑的说,“乌蒙为什么至今不入三足金乌的埋骨地,你真不知?”
宁熹光傻傻摇头。
“呵。乌蒙对你有大恩,你肯定是要去送他最后一程的。你至今不出关,乌战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瞒过你,私自决定入藏一事。”
宁熹光到底不笨,她眼睛咕噜噜一转,就想通了其中关节。说到底,这一切的一切,还不都是看在元帅大人的面子上?
她嘿嘿笑着凑到元帅大人面前,给了他几个湿哒哒的吻,嘿嘿笑,“我又占你便宜了,多谢你啊。”
“真要谢就拿出诚意。”
宁熹光:“……”走好,不谢!!
宁熹光到底好生犒劳了元帅大人一把——用自己的身体。
而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元帅大人一个高兴,他们就坐着楼宇出门了。
似乎只是瞬间,又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到了三足金乌的族地。
远远的,宁熹光就看见那株茂盛葱茏的扶桑神树。
这神树与上一次比,似乎没什么不同。
不过这样才对。
毕竟距离她上次见它,也只不过过了一年时间而已。
一年的时间,对于从洪荒开始,就一直伫立在此地的扶桑神树来说,对于它漫长而悠久到难以计数的生命来说,太短暂了,太微不足道了,甚至都不够它眨眨眼的时间。
不过,若是仔细看的话,似乎这神树也是有那么一点微妙的变化的,比如,它似乎比过去更有生机了?
当然,这是作为天灵草的宁熹光的感知,而作为一株造化青莲,宁熹光在看到扶桑神树时,就陡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之感。
这感觉就好似见到了自己的兄弟姐妹……
让她控制不住想狂奔过去,给它一个爱的抱抱。
宁熹光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她一下从楼宇的窗口跳出去,直接落到了扶桑神树前。
周围的虚空在她跳出楼宇时,就狂烈的扭曲了下。尤其是那株扶桑神树所覆盖的空间内,灵气疯狂的涌动,空间扭曲的似乎被人使劲了力气,用力揉吧了几下。
距离扶桑神树较远的一些大妖,尚且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一变化,更遑论本就以神树为家的三足金乌们了?
这些金乌基本都如常的过着日子,或是睡懒觉,或是打打闹闹,或是对着镜子臭美,可忽然有一瞬间,他们感觉到灭顶的压力。
那压力就源自于他们身.下的这株神树——卧艹,见鬼了,扶桑神树不是早在十万年前,就休眠了么?
卧艹卧艹,难道是,现在神树突然醒了,正在长身舒展筋骨?
金乌门渡过了最初的惶恐后,想到某个可能,又都变得亢奋激动。
听他们的祖辈的祖辈的祖辈给他们讲古说,扶桑神树可是个装了满肚子好听故事的老爷爷,最是慈祥不过,不管他们多顽皮,他总是对他们关爱有加,还总是寻摸着一些他们从没见过的好东西,给他们吃。
没见过世面的小金乌们,多狂热的沸腾了。
想到扶桑神树化身的老爷爷,想到那些零食,不行,他们口水都流下来了。
而此时,他们口中的“老爷爷”,正看着面前一身青衣,冰肌玉骨,娴静端庄的女子忐忑。
他脸都红了,激动的看着眼前女子,想伸手抱她,又碍于内敛羞涩的本性,张不开手。
但他却直勾勾的看着宁熹光,一直站在她面前不动,就这么盯着她看。
宁熹光也看着面前的少年。
确实是个少年,他身材颀长瘦弱,看起来过分纤细了些。而少年面容秀气清雅,一双眸子水润清灵,其中溢满了天地灵气。
他穿着绿衣,整个人身上透出慢慢的生机与活力……
他看着有些眼熟,尤其是他身上的气息,非常好闻,让宁熹光觉得,她找到了同类。
同类?
宁熹光脑中忽的灵光一闪,她不敢置信的,又将眼前少年从头看到尾,最后,才试探着,不敢置信的小声问他,“扶桑?”
“对,是我,是我。”
扶桑神树的化身,也就是眼前的少年,迫不及待的点头应是。
他激动的脸都红了,双手还在无意识中,不停的揉搓着袖角。
他也试探着唤她,“青,青莲?”
宁熹光欢快的点头,可小脑袋才垂下去一点,她又陡然反应过来,她那里是青莲啊,她不过是窃取了青莲的血脉和根骨的赝品罢了。
她有些愧疚,有些为难的摇摇头,声音低落的说,“我不是青莲,我是天灵草。”
“不对,你是青莲。”眼前的少年,却执拗而肯定的红着脸说,“我嗅到你身上的青莲气息了,你是青莲。”
见宁熹光还要摇头,少年也急了,“你不要骗我,我知道你是青莲。”
宁熹光此刻真的有些怨恨,为毛她此生不是投胎成青莲了呢?
她不求和盘古大神同胎而生,不求生就混沌之体,可这样一个执着的认为她是青莲的小伙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