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光脱大衣时,扯动手臂,就觉得左臂膀一阵刺痛。
刚一开始烧着时,也疼得很,可那时候满眼都是那只凶神恶煞的变异狼,只顾着杀了那祸害,解决心腹大患了,那里还惦记得了其它?结果狼杀完了,胳膊是真疼啊。
宁熹光嗤嗤哈哈倒吸气,好不容易脱掉羊绒大衣,她额头已经布满一层细汗,小脸都白的跟纸似得。
宁熹光蹙眉,心里一阵腹诽,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虽说她在星际过的也不是啥好日子,每天也担惊受怕的,还朝不保夕,但那时候最起码有个固定住所,不用来回奔波,人身安全还算小有保证,可现在这世道,啧,她都后悔死要来“报恩”了。
心里想着什么,嘴上没把门,也就顺嘴念了出来,这可把一直偷窥,顺便监视她的科瑞恩气坏了,小家伙发出狂乱的“滴滴滴”声,奶声奶气的声音中满是严肃不满的控诉,以及郑重其事的警告。
“滴,竟然将元帅大人的性命,与你个人的安危相提并论,虽然公民的权益应该保护,但你若再腹诽元帅,我将记录下你的所有不敬言论,状告你到星际联邦最高军.事法庭……”
宁熹光:“……”说好的言论自由呢,她不过是吐槽两句,就要上军事法庭了?都说狡兔死、走狗烹,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现在看果然如是,元帅大人还没苏醒呢,就想这么对他的“救命恩人”了,这真的好么?
“滴,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元帅大人解救你与危难之间,也解救了数以万计的叶珈星球贫民,你作为他们的代表,前来报恩,应该深感荣幸,为元帅粉身碎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宁熹光:“……”只想说,智脑这东西的学习能力真不是盖的,这才“入乡”几天啊,就彻底“随俗”了,瞧这成语用的利索的,得有初中生水平了吧?
“滴,坚决抵制一切对元帅的不敬言论,要将元帅看做高高在上的生命之神,……”
宁熹光:“……”还生命之神?科瑞恩是脑抽了吧?哦,虽然他是智脑,但他确实没有脑,抽不了!那就只能说,这小胖子最近在看西方文学?那也不对啊,没听说西方文学里,什么时候多出来个生命之神啊?科瑞恩同志是想说父神么?父神……还是算了。
宁熹光:“……你不要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捡些积极向上的,能用到的东西吸收算了,那些宣扬封建迷信的,可千万要抛弃啊,别到时候吸收了一脑袋的污糟思想,再被人把你格式化……”
科瑞恩小身子一抖,就想张嘴反驳,结果还没开口,就听见一道磁沉的声音,问,“把谁格式化?”
宁熹光解扣子的动作一顿,回过神后,连忙把解开的扣子,再扣回去。
托马的都怪科瑞恩这个小话唠,和他一唠叨,她心情就松懈下来了,就忘了提防外来人——话说,这帐篷又不是她自己的,元帅大人也住这里啊!!
宁熹光欲哭无泪,赶紧整理好衣服扭过身,傅斯言此时已经如铁钳似得,紧紧扣住了她的肩膀,看见她烧坏的衣服,还有若隐若现的一些皮肉。
男人的声音都沉了几分,任谁都能清楚的听到他语气中的不高兴,他问她,“你出去了?”又压抑着声音问,“怎么受伤的?谁放的火?”
宁熹光连忙转过身,将他离开后发生的事情解释一遍,“就是一不小心烧着了,也不疼,我一会儿用毛巾擦洗一下,上点药就好了。”
看他绷紧的俊脸,性感的薄唇紧抿,五官都冷硬的很,漆黑的眸中也暗光沉沉,看得她无端心虚,却也只能打哈哈的又道:“真不疼,真的。再说了,我也是异能者,异能者受了伤好的很快的,基本两三天就没事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别生气啊,你黑着脸挺吓人的。”
哈哈讪笑两声,见他还直勾勾盯着她不说话,眼睛里却冒火光,宁熹光彻底哑了,斟酌一会儿还是郑重道歉,“对不起了,下次我一定听你的话,躲在帐篷里哪也不去。就这一次,好不好?我知错能改,你也要给我个改错的机会啊,对不对?”
傅斯言身上的冷气终于消减了些,宁熹光见状微松口气,连忙收拾起准备的绷带和药膏纱布等物,准备躲到车上去清理。
傅斯言却又声音凉薄的问她,“做什么?”
怎么又不高兴了?
宁熹光傻了一会儿,才道:“你先休息,我去旁边找王晴,帮我包扎下伤口。”
“呵。”他冷笑一声,“不是说不疼?”
宁熹光:“……”不知道女人都爱口是心非么?再说了,谁说不疼就不用包扎了?不包扎她晚上怎么睡?满满的血腥味儿啊,被再把丧尸引来了。
“把衣服脱了。”
宁熹光:“……”元帅大人终于忍不住,要对她硬来了么?
“想什么?”傅斯言终于被她的蠢样逗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看她傻乎乎/不情不愿的模样,傅斯言的脸又黑了,宁熹光这次立即反应过来,心里有些哭笑不得,怀疑眼前这人真是名满星际的么?元帅这么爱玩变脸,不都说他是“铁面元帅”?怎么现在她看着,觉得他这么幼稚/固执/执拗的不要不要的呢?
心里吐槽了两句,面上却是笑盈盈的,她不敢不从元帅大人啊,真要是他怒了……
宁熹光决定做个乖巧懂事的软妹纸,就点点头脱衣服,智脑却在此时狂呼雀跃,那兴奋的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