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会有机会。”裴子云摸摸早川直美的脑袋,路灯下,笑容明快,没有半点阴影。
“嗯!”直美的头发弄乱了,脖子一缩,心里很高兴,就由着母亲拉着进去了。
这时夜中,微风吹过,裴子云收起笑容,四周看看,感觉到了一些气息,回首:“看来,你们知道直美的身份。”
“知道一些,不过,你把她牵涉在内,我有点惊讶,她可不是武士。”坂东嫒子说着。
幕府有自己的情报机构,坂东财团也有自己信息来源,和核心人物山田信一走得近的直美,自会受到情报部门的关注,被调查研究监视,仔细想想,再正常不过了。
这时微风中带着细雨,细雨很寒,只是抵达裴子云时,雨丝弹开,裴子云带着微笑:“漫画,里经常有这场景。”
“父亲杀人如麻,结仇满江湖,为了不牵涉儿女,而不教武道或术法——养出了白兔一样的女儿。”
“不说百年前,几乎全球的政府都光明正大搞株连,不祸及家人这条,按照日本法律,我记得是1935年才修正入法案。”
“但是直到现在,组织对那些生死置之度外的人,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想想你的家人!”
“这含义不言而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不过是天下一隅。”
“只要是大案,政府都以亲人胁之,何况江湖?”
“真有足够的利益或仇恨,要多傻,才认为敌人会不祸及家人?”
“早川直美有足够的力量,要是不让她进入这圈子,才是真正害了她——你们知道了多少?”
“的确,要是她是普通人,不牵涉足够的利益,现代或可因不祸及家人这条而免祸,但现在她脱身不得。”
坂东嫒子点首,她看了看裴子云,决定还是说些实话:“坂东财团的确知道点内情,她的人鱼血脉,应该不是太秘密。”
“根据记载,有人鱼血脉者,心情平静愉乐时,附近海域会风平浪静,海产也丰富,心静不好特别是发脾气时,就会狂风暴浪,吞没一切胆敢在这时出海的船只。”
“这甚至组成了渔民代代相传的传说。”
“这已引起了一些人的兴趣,一年半前,情报一组就专门对直美展开调查和监视,虽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但也窥见了一些端倪。”
“现在可能进一步深入。”
说到这里,坂东嫒子一笑:“我送你回去吧?”
“行!”裴子云爽快答着,她能说这样多,已经是非常亲厚了,他承这个情。
夜幕降临,车队返回,车窗外路灯连绵,忙碌了一天的人都在匆匆赶路,抵达门口,这次坂东嫒子就礼貌告辞了。
裴子云才打开了门,不远传来了动静,抬眼望去,只见山田和彦正慢慢过来,身体略有点佝偻,透着疲倦之色。
这是ròu_tǐ的父亲,裴子云远远就出声打招呼:“父亲,您回来了?”
山田和彦讶然抬头,借了路灯分辨了一下才认出裴子云,露出丝喜色:“原来是信一啊,你交流回来了?”
顿了一顿又说着:“你不必等候,现在夜里,不是很太平。”
他以为山田信一是专门等候自己,有些被重视的满足感,似乎疲倦一下消除了不少。
“嗨,今天就回来了。”裴子云笑着:“您这样晚回来,辛苦了。”
“回来的早了。”山田和彦感叹:“现在经济情况不好,就算想辛苦,也没有足够的工作。”
“已经有不少人失业了,现在能有工作的,都在努力。”
山田和彦说着,有点苦涩,自己的公司,上次就裁员了,听说自己都很危险,只是关键时,接了一个大单,挽救了自己职业生涯。
与之相对,不少工作了十年的人都扫地出门。
而在日本社会,许多妻子是在家,一旦男人失业,家中的收入减少了一大半,威严也因此荡然无存。
山田和彦甚至想起了水野三郎,他扫地出门后,听说情况很不好,前几天听说打着零工了,负责清理市容。
裴子云穿过了庭院进了屋,山田和泉就听见了声音:“欢迎回来。”
山田奈奈子已经是国小二年级了,也迎接出来,小手小脚,但是很勤快,连忙给着泡壶茶。
“奈奈子乖。”裴子云摸了摸她的头。
山田和彦讶然失笑,扶了扶眼镜略掩饰,望了裴子云一眼——看起来,自己儿子没有长高多少,但还是显的成熟了,气质是骗不了人。
他很欣慰,问着:“国外的情况怎么样?听说也有不少骚乱。”
“是有些骚乱,不过我很安全。”裴子云看了一眼,问着:“现在经济情况不好,您的公司影响很大,是不是想办法去更好的公司?”
“这很难,所有公司都喜欢稳定性高的员工,跳槽会给履历上留下污点,再说,就因为公司困难,所以才不能跳,这太没有忠义了。”
山田和彦用柔和的目光看了一眼儿子:“虽然你是走文学的路子,但是也不能随意跳槽,记住了吗?”
日本人是非常讲究团队精神,正式社员频繁跳槽在日本是大忌,正常情况下,一般人一生超过一次,且不说三次就会极大影响到今后工作和就业。
而上一家公司还没有破产,只是处在困难当中就急着挑槽,后果比正常跳槽还严重,被认为是不能共患难的最不可值得信任的求职者。
“这样的话,就得先让公司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