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并无权限,您应该感觉到才对。”文士心一动,感觉到了璐王的焦急,说着。
“那还有一半权限到那里去了?你主子死了,它应该回归我才对。”璐王咆哮着,随着怒吼,整个福地都震荡,在呼应。
文士心念一转,想起妖皇,又想起来了裴子云,这时说着:“陛下,它就沉眠在轮回台中,我听闻裴子云又来了战场,只要您杀了裴子云,完成了先代妖皇的遗愿,就可登基获得所有权限。”
“陛下,臣的话已经说完了,就先行告退。”文士一躬身,化成一道光,落入了轮回台下列,变成了一个雕像,没有了动静。
“可恶”璐王震怒,只是片刻又隐匿下来,转身问谢成东:“你怎么看,这话是真是假?”
“大体上应该是真,但或有点花样,不过无论怎么样,现在我们选择很少。”谢成东一躬身:“不愧是裴子云,现在撤民令就打在我们要害上,陛下只有一半权限,无法强令妖魂不惜代价附体,所以必须有血祀才可增加妖军,但撤民令一出,前线只有士兵据城而守,就算血战夺城,也不过死些士兵,相对阵亡的妖兵,我们得不偿失。”
“您看,这就是困龙之局。”
“不过倒没有绝望,民众辎重速度极慢,就算只迁徙百姓,故土难离,又哪有那么容易。”
“想必撤的就是部分百姓,并且撤的还不远,攻破第一道防线,我们又能接触到百姓,不过可怖的是第二招。”
“裴子云强令集中骑兵,已集数千之众,这股兵力速度极快,死死盯着我们,足以歼灭我们分出去的部队,这是逼使我们不得不保持主力,无法动弹。”
“裴子云真是兵法大家,不知道此人是怎么修成。”
璐王听了,叹了一声,一时间惆怅:“朕自认雄才大略,可遇见了裴子云却处处受制,天既降生了你我,又为什么降生裴子云,太子难道真有天命?”
璐王一双眼睛变得鲜红了起来,言语间到现在都不肯称呼启泰帝,只称呼太子,显是心中不甘。
“陛下,天命是有,不过现在还没有定才是。”
谢成东说着,露出了笑,璐王就有些了疑惑:“卿为什么这样说?难不成还有大乱?”
“陛下,你是妖皇,您愿意有人分享你的天下权柄?”谢成东说,璐王皱眉:“朕当然不愿意。”
谢成东笑着:“既是这样,太子和裴子云就未必和睦,我们虽隔离,但还有着感觉,裴子云未必能获得善终。”
璐王想了想,颌首:“不错,裴子云是太子的福星,但此人力量还是太大,足以覆国,太子未必容得了。”
说着话,脸色又沉了下来:“这远了,现在怎么办?”
“陛下,论现在,必须要夺取全部妖皇权限,才有未来,而要夺取权限,只有杀了裴子云。”
“晋州这局,已经赢不了。”谢成东神色庄重,璐王眼皮一跳,心中一沉:“朕愿闻其详。”
“陛下雄才大略,应该清楚,就算有着血祀,妖军也不是无穷无尽——能附体的妖魂不多。”
“本来夺取天下,是妖兵妖将驱使十倍百倍的人族才能成事,在陛下被揭露了真相,就已基本上断绝了争龙之路。”
见着璐王脸色铁青,谢成东淡淡:“既这样,为什么不跳出去?”
跳出去?璐王本大怒,听这话一怔,身子微微颤抖,直觉上心一动,感觉到了自己的机会,原本仅仅是对付裴子云,但没想到谢成东指出了新路。
“你的意思是?”璐王说,声音都有些颤抖。
“殿下您现在已不是人族的璐王,您现在是妖皇,虽ròu_tǐ不可能长生,但你与妖族同在,只要妖族昌盛,您不但以神灵状态长存,还可以花费不少代价转生,要是妖族君临天下,您更可以肉身成神,君临世界——这一盘棋才开始,又何必执着一地一时之失?”
璐王一怔,他雄才大略,其实也知道自己来日不多,心中甚是苦闷,这时听了渐渐眼睛亮起:“对啊,朕已经不是人了,是妖皇了,来日方长,为什么要与强敌争锋?”
“王朝数百年,多少英主沉沦冥土不得超脱,可我是妖皇,却能重新转世为人,朕难道不能是下一次乱世的天命之子?”璐王说着,不由大笑。
谢成东心里却知道,事情没有这样简单,当年出了道君,结果道君的路就越来越难行。
出了转世不昧,结果转世同时必须失去以前一切位格。
此间种种,就是为了维护平衡,妖皇的转世,怕也只有一次机会,当下却不说,只是躬身:“恭喜皇上一朝得悟,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得绞杀裴子云。”
“朕明白,只要能杀得裴子云,夺取全部权限,朕才是真正妖皇,可以千秋万岁的下棋。”
“为了这目标,朕现在有一切,包括这五千妖军,都可牺牲。”说到这里,璐王神采飞扬:“谢卿,你上次计划不错,我们引蛇出洞。”
谢成东微微一笑:“陛下,还可使一计,就说裴子云受了天命杀灭妖族,只要这样下去,必能迅速破开修行障碍,成就金刚不坏之躯,到时龙气尽灭,朝之不朝,再难杀灭。”
“现在朝廷跟裴子云矛盾已激化,无非早或晚,这谣言传出去,你说朝廷还会对裴子云容忍?”
“肯定不许。”璐王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