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事,是我们连官身都不是的人能评价?我们私下说说就算了,捅出去我们都讨不到好,会死人。”
“这就对了,别摆大公无私面孔给我看,我们就是好朋友!”田宏面容狰狞。
看着面前的田宏的表情,纪单突一阵黯然,提着酒壶默默的将面前的酒碗满上,叹了一声:“你也别怪,当时情况你也知道,犯人绑着田叔越狱,一旦越狱,朝廷法度,司狱和以下狱吏尽坐罪,上头只得命令一起射……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喝酒,喝酒。”
“干!”两人都是沉默,一起干了,饮下苦酒。
一夜过去,纪单坐在板凳上,随鸡叫声睁开微眯的眼,说:“裴子云,晚上没有来,白天也不会来了。”
“哼,监狱已经变成了龙潭虎穴,就算他有胆子来,看见你们在外面埋伏,恐怕也躲了起来。”田宏脸色阴沉。
“我就不信逮不到。”纪单狠狠说着。
“别想了,今天就在监狱休息休息。”田宏说。
“你这阴暗监狱里,我可受不了臭,还是算了,我夜晚再来就是。”纪单转身出门而去。
一辆牛车就停在在监狱门口,赶着是一个差役,是随身带着培养的门生,曾经办过不少的案子。
话说纪家就是这样混公门,自己有一手捕盗断案的本事不说,还培养门生弟子结下香火情,才得子孙世袭吏职。
上车坐了,随着牛车启动,纪单才似眯似醒打盹。
突然,纪单觉得腰上一麻,知道不妙,想动身子已瘫软了,这人果是老公人,这时还勉强镇定,开口:“裴解元?”
“是我。”裴子云出现,带着似笑非笑表情看着面前捕头。
“就算你身为解元公,有着功名,可绑架一府捕头,也是不对吧?”纪单大声喊着。
只是随着纪单的呼喊,周围没有一个人回应,一时间纪单就懵住了,不敢置信,要不是牛车还在赶,还以为把外面的人都杀了。
裴子云听着面前大骂丝毫不在意:“你是一府名捕,号称严正,我还能不防备你一点?田宏是诱饵,你又何尝不是,可我还是来了,你不要想大声嚷嚷,外面听不见。”
“解元公,你是一方解元,受朝廷恩典,不能知法犯法,我知道你受了冤枉,可不是违法理由,有什么冤屈,相信朝廷会给你公道,你也要相信我的名声。”纪单这时还是神色镇定,看着裴子云说着,话语很是诚恳,似乎一听就相信了。
“你的名声,大公无私,铁面执法,可你我都是明白人,这些话就不用说了,要说朝廷,朝廷可没有定我的罪,你设下陷阱,外面埋伏的人,只是私下为潞王捕杀而已!”裴子云看着纪单,淡淡说着。
“裴子云,你这是丧心病狂,目无国法,你杀应、雍、梁州一百三十四人,实是罪大恶极,就算调动厢兵围捕,就算有璐王参与,可你还是违了国法,我抓你是为国伸张,为法执律。”纪单见这时都没有人听见,终豁出去了,盯着裴子云恶狠狠的说着。
“你这种恶贼,近乎反迹,难怪不该抓?就算我死了,还会有千千万万的我,你以为你可以对抗朝廷?”
“哈哈!”裴子云听得有趣,一时间就大笑起来。
“纪单,你说么多,可有朝廷谕令,可有衙门公文,没有这些你凭什么代表公门,代表朝廷,代表正义?”
“你的律法哪去了?哈哈哈!”裴子云一时间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只是一拿,就把一条毛巾拉过来,仔细擦了擦。
看着这神态,纪单突毛骨悚然,张口想说,却说不出话来,露出了恐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