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二人,屏气凝神。武松踢出两脚之后,占得先机,脚步四面缠绕,左右旋转,围着这林冲连续踢出九脚。
林冲每受一脚便暴喝一声,同时后撤一步,他一连退了九步,手臂又酸又软,武松方才止住踢势。
“九转连环鸳鸯脚!”鲁智深口中激动喝道:“这武松兄弟了不得,了不得啊!”
王伦不解道:“这九转连环鸳鸯脚和那玉环步,鸳鸯脚到底有何不同?”
鲁智深也是在行走江湖时,听人说的,这时说出来道:“哥哥有所不知,这鸳鸯脚最基础的便是双脚连踢,能够连续踢出两脚便是“玉环步,鸳鸯脚”练成‘玉环步鸳鸯脚’后,以后每多踢出一脚,这一招的威力便大上一分,武松兄弟所用的这一招‘九转连环鸳鸯脚’是最高的境界,脚步九转,连环九脚踢出,世间少有人可挡!”
柴进听了叹道:“林教头能够接住武松兄弟这九脚,武艺也十分不凡了!换了另一个人,怕不口吐鲜血!”
林冲接下这九脚后,更觉放松,游斗了两圈,暂缓压力。他一直处于受压状态,此刻恢复过来,他一声暴喝,呼的一拳打出。乃是一招“流星赶月”,迅捷无比。
武松一连踢出九脚,不想林冲硬接下了,只好寻机再战。见到林冲这一拳打来,武松宛若醉酒了一般,身子摇摇晃晃。可是这一拳,却不知怎么便被他避了开去。
接着武松向林冲攻去,他摇晃着身体,脚步踉跄,可是一拳一脚打出都携着千斤巨力。
两个回合后,武松寻得机会,两只拳头只是虚晃一下便收了起来,忽地一脚飞起,踢向林冲小腹。
林冲不慌不忙,一提膝盖挡开了。说时迟,那时快,武松闪电般转过身来,那只右脚凌空而起,飞向了林冲的面门。
这一番兔起鹘落,让人眼花缭乱。
不过,就在武松起脚之前的那一瞬间,林冲已经先下手为强。林冲俯身而下,右脚一个侧踹,正好踹在武松的那条支撑腿上,武松收势不住,向一旁斜斜跌去!
高手相搏,胜负也就是只在这毫厘之间。
武松猝不及防,偌大的身躯腾空而起,眼看就要跌倒在地。林冲急忙一个鱼跃,飞了过去,正好将武松扶住。
待武松站定,林冲负手而立,看着武松笑而不语。
“两位兄弟好武艺!”场中众人见到这一番龙争虎斗,不自禁的大声喝彩。
王伦看出林冲和武松的渊源,当先上前一指林冲,冲着武松道:“武二兄弟,还不见过林师兄!”
“啊……”武松正懊恼自己输了,听了王伦这话,满头雾水。
鲁智深也在旁笑道:“武二兄弟,你那绝学玉环步、鸳鸯脚正是陕西大侠周侗周老英雄的绝学。林兄弟是周老英雄三徒弟,可不是你师兄么!”
“啊呀!”这下武松才反应过来,红着眼睛拜倒在地“武二拜见师兄!”他为人自傲,却不想两招绝学都败在林冲手下。真不自知如何自处,却原来是师兄当面,一下转忧为喜。
林冲刚刚见了武松与山士奇相斗,便觉武松功夫熟悉,因而提议与他比较。这回见了武松的绝招,更不疑有他。“师弟请起!师弟资质超卓,难怪师傅喜欢!”
林冲亲自扶起武松,赞了一句。他久在禁军中打混,平日见惯了高手,可是像武松这样的高手,便是禁军大将也不如!
柴进见了林冲与武松师兄弟见礼,不由叹道:“若不是有幸目睹二位今日一战,小可怎知世上还有这般精妙绝伦的腿法?周老英雄,当真世外高人,两位徒弟都是英雄!”
武松则是拜倒在地,向林冲道:“师兄这般武艺,小弟输得心服口服!”说着,武松向林冲拜了三拜。
这一番师兄弟相认,众人都觉高兴当即又都回到大厅,喝酒吃肉。
武松念念不忘周侗的传艺之恩,向林冲问起周侗的行踪。“与师傅已经了有段时间,师兄可知师傅他老人家的去处?”
林冲为难的答道:“实不相瞒,愚兄与恩师也许久未见!”
说起周侗的行踪,王伦倒是知道一二。“上月我家二郎来信,道是周老英雄已找回了枪谱,周云清兄弟已回了大名府,周老英雄好似回了相州。”
因武松还不知王信这人,王伦又把周侗的几位嫡传弟子一一说了,还将叛徒史文恭也讲了几句。
武松不想师门有如此多英豪,作为记名弟子也与有荣焉。
几杯酒下肚,林冲也关心武松,便问道:“师弟因何在此?”
“小弟在清河县,因酒后醉了,与本处机密相争,一时间怒起,只一拳,打得那厮昏沉。小弟只道他死了,因此一径地逃来,投奔大官人处,躲灾避难,今已三四月有余。”
王伦早知道武松在此的缘由,听了这话便道:“二郎不知么?那日那人却是不曾死的,只是昏迷罢了!”
本道自己犯下了人命官司,不想只是打伤了人。武松听了消息,喜道:“我当初喝醉了酒,一拳就把他打倒在地了。当时酒醉心慌,也没注意看,只想着打死了人。与家兄说了一声之后我便逃出城了。现在想来,应当只是将那人打晕了!”
武松说道此处,一阵兴奋,当即起身向李景拜道:“多谢哥哥告知消息!”
看着兴奋的武松,王伦明知故问:“二郎的兄长可是武大郎么?”
武松听了王伦这一问,心中奇怪,“哥哥怎地知晓?”
王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