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符县城里,出现了一个十分奇异的景象。?
一名容貌姣好,身段婀娜的少女在大街上快步奔跑着。
正月十六,灯节尚未过完,府城里还是一派热闹欢腾的气象。若是到了晚上,则会有更多百姓会选择出门赏灯游玩,相比于白天则会显得更加热闹。
张子君强忍着心中的委屈,一路上不断地眨巴着眼睛,拼命止住了快要从眼眶中流溢出来的泪水。若是看到前方有人挡住自己的去路,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其一手推开,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前奔去,身后只留下一连串不绝于耳的谩骂和议论。
“谁家姑娘呀这是?怎么那么粗鲁野蛮呢,忒也不像话------”
“可不是吗?不过从这打扮上看,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才是,真是太没教养了!”
“这小娘子的模样倒是娇俏可人,只可惜------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
张承志低着个头,小心翼翼地跟在父亲身后,这会儿听到耳边众人的议论,抬起头来张了张口,最终却是半个字都没敢吐露出来。
作为张家的长子,他对于张家的面子看得还是很重的,有心想要说上小妹两句。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再抬头见到父亲那副铁青的脸色,他又识趣地闭上了嘴。
张鹤察觉到他的举动后,冷哼道:“先顾好你自己再说,回去后给我好好的反省反省,再敢添出些乱子来,你就别再姓张了!”
张承志闻言心中凛凛,却也抑制不住心底里的激动,以及那一丝感动。
父亲,还是自己的父亲,他还是很护着自己的。相信只要此事风头一过,官府那边查不出甚么来的话,自己也就没事了。
知子莫若父,张鹤适时地给他敲响了一记警钟:“别高兴得太早,甚么人你不好惹,居然敢去惹那个小子!哼哼------你当他就真的毫无手段?”
“孩儿谢过父亲教诲!”张承志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唉------”
张鹤摇了摇头,最终只是无声的一叹。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张鹤一生经过了数次风浪,看人又何曾走眼过?
张鹤看得出来,6诚虽然待人处事很是和善,但骨子里却隐隐透出几分精明的味道。
这一点,从他近来的行事上也看得出来。他绝非一个普通的文人那么简单,更像是一条心有城府、胸怀韬略,来日可幻化为龙的金鳞!
尽管张鹤已经迅地做了扫尾工作,心中却仍然有些放心不下,天知道6诚会使出甚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们张家。
现在整个府城里,早已是风声鹤唳,官府那边正在严密追查幕后凶手的下落。当然,也只有他们这一层面的人,才察觉得出这股暗流涌动,寻常百姓是不会因此事受到任何影响的。
对于他们来讲,这元宵灯节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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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君一路狂奔,很快便跑到了街尾处,前方顿时变得空旷起来。
她不管不顾,仍然继续向前快步奔跑着,不巧正在这时,拐角处出来一架骡车,拐上了这条街道。
啪------
车辕上坐着的那位车夫,前一刻还挥动手里的马鞭,娴熟地驱着身前拉车的两头骡子继续前行。他怎么都没能料到,前方的街道上会跑出来个姑娘,不要命似的往自己这边撞过来。
这可着实吓坏了他,真要是撞上了这么一个娇柔的姑娘,搞不好就是一条人命呀!
此时两方相距不到三步,骡车跑的也不慢,只一个瞬息间便会直直撞上。即便是再娴熟的车把式,都改变不了眼前即将生的事实。
不成想,那姑娘脸色也只是略微一变,很快便纵身一跃,跳到了街道旁,险之又险地躲过了一劫。
车子急急停下,车夫扯着大嗓门吼道:“哪家的小娘子,长不长眼睛的,跑那么快是赶着投胎呢?大过节的就寻这晦气,想让老子吃上官司么?”
骂完后,他才看清了眼前女子的容貌和衣着打扮,顿时又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了。
明摆着的事儿,这娘们肯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还真不是自己这样身份的人能惹得起的。瞧我这张臭嘴哟,保不准哪天就把自己给害死咯------
“你是怎么驾车的?!!”
张子君气势汹汹,一如往常的蛮横作风,来到车前张口便骂道:“差点撞上人你还有理了,信不信我拆了你的骨头?”
车帘儿掀开,车厢里探出个小脑袋来,正是锦云的贴身丫鬟巧儿。
她本想张口怒斥几句,见到站在前方叉着腰的张子君后不禁有些傻眼,心说居然碰到熟人了。
锦云早就识破了张子君的身份,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巧儿自然也知道此事。她回过头去,对车厢里说道:“小姐,这人是6公子的朋友。”
“哦?”
车厢里传出一道惊疑的声音,随后锦云向前探出半个身子,向前方望去。
“是你?!!”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呵------原来是张------张小姐呀。”
锦云轻声一笑,却很敏感地现,对方的眼眶有些红红的。她轻轻眨了眨那双勾人的桃花美眸,不动声色地问道:“张小姐这是要往哪儿去,怎么行色匆匆的?”
“哼,你管不着!”
张子君丢下一句不太客气的话后,便一扭头从车架旁穿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哪像个姑娘呀,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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