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足足安静了一分钟。
装甲车这玩意儿,连人带车起码十几吨重,那是人力能对付得了吗?
这两个家伙,不是人!
远处小山包的后方,掸虎站在仅剩的最后一辆装甲车前,举着望远镜,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要比勇武,他从来不服别人。
当然了,在掸虎的内心深处,他还是有点害怕一个人的,只不过,那个人很神秘,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又来无影去无踪,掸虎自始至终没看见过那个人的脸。
那个出现在丘朗王宫,一刀杀了掸雄的刺客!
说什么是个溜进王宫偷东西的小偷?
那天晚上之后,掸虎多次想起那名黑衣人,他慢慢想通了,对方绝对不是小偷,而是一个真正的刺客,潜入丘朗王宫内的真实目的,极有可能是去杀掸雄。
一个小偷,不可能用那种决然的方式,一刀斩杀身为丘朗王的掸雄!
也正因为如此,掸虎记得那个人的身材!
真的很像!
远处那个身穿迷彩服的人,身上衣服不一样了,但,身材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真的一模一样!
掸虎少有的变得犹豫了。
然而,在掸家族这一方,真的只有掸虎记得魏可的身材吗?
不是!
就在这时,掸虎身边的一名手下,突然惊叫出声。
“是他!就是他!”
“他是谁?”
掸虎扭头,眼神中露出疑惑。
那名手下却哆嗦道:“他!他就是在孔特木老君泉的那个人!他是那个鬼魂!在老君泉的山洞里,我们用枪打不死他,后来用火烧!等我们进了山洞,现场只有一个黑乎乎的头盔!”
鬼魂!
孔特木老君泉的鬼魂。
听到这个词,周围的掸家族士兵们,人人变色。
因为,在孔特木老君泉发生的那件事,已经成为丘朗掸家族的一个禁忌,哪怕没有参加那一晚战斗的人,在听到那个恐怖而诡异的故事之后,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那一晚,老君泉山洞里杀得鲜血流进土地,让土壤变成血浆!
在那个晚上,掸家族伤亡数百人,却没人见过“鬼魂”的脸,所有见过脸的士兵,都死了!
老君洞内,老君像烧成了灰,那鬼魂却无影无踪!
是人是鬼不知道,因为没人见过对方的脸,然而,当晚曾经出现在树林里的那个人,的确穿着一套迷彩服,戴着钢盔,很多人记住了对方的背影,也记忆犹新。
鬼魂来了!
当有人第一个说出这句话,其余人越看越像。
没错!远处的那个人,不就是曾经出现在孔特木老君泉的那个鬼魂!
人再厉害也会被杀死,但鬼魂呢?
鬼魂发怒了!
鬼魂徒手掀翻装甲车,他一定是不喜欢掸家族,而再次选择了帮助华夏人,也就是说,这场仗掸家族根本打不赢,因为,他们没法去战胜一个鬼魂!
荒谬吗?
的确很荒谬!
这个时候,现场足有两百名掸家族士兵,但他们害怕了,甚至没人敢再盯着远处仔细看。
他们害怕自己一旦看清了对方的脸,就会莫名其妙死去!
“哼!”
掸虎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当然不相信,对面那人是鬼魂。
然而,掸虎也是个信奉鬼神的掸家族人,他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这些手下绝对不再适合作战,一旦他威逼手下人发起进攻,极有可能败得一败涂地。
再者说,迫击炮弹打完了,装甲车仅剩一辆,掸虎还真没!
此时的掸家族,其实也是强弩之末。
在经过了连番苦战之后,跟随掸虎闯出鹰嘴山的六个大队人马,折损过半,剩下的已经不足三百人,而且,这不足三百人的部队,饿了大半天肚子,也快撑不住了。
“撤!跟随本王进山!命令部队集合,找有水的地方做饭!”
掸虎下了命令。
或者说,鬼魂的出现,给他找了个台阶。
不能再打了。
再这么打下去,掸虎害怕,他的手下真会死完了,到了那时候,就剩下他一个光杆司令,在栗敢的地盘上,哪怕他自己再厉害,最终也会被打死。
他好不容易当上了丘朗王,幸福日子没享受够,无论如何是不想死的!
掸家族撤退了。
两百多剩余的掸家族士兵,连最后一辆装甲车也不要了,临走的时候,一把火烧了装甲车,默默地转身离开,他们选择了一条徒步进山的路,方向是南大营后侧的一片山区。
“柳子,伤了没有!”
魏可快步冲到楚红柳的身边,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摸摸头顶的钢盔,又着急地盯着她上下猛看。
楚红柳身上的迷彩服,早已布满尘土,脏的不像样,却没受伤。
楚红柳的脸色微微一红。
“傻样!我没你想的那么柔弱!别闹,战士们都在看着!”
是啊!楚红柳当然不是普通的柔弱女子!
她也是一名合格的一线指挥官,在这一次的南大营主阵地保卫战中,她始终与战士们一起战斗在最前线,哪怕战士们一再要求她退到二线,她也是不答应的。
这时候,掸家族部队撤退,山坡上幸存的战士们,一窝蜂跑了上来。
跑在最前面的就是陈新阳。
“将军!二营三排班长陈新阳,向您报到!”
陈新阳举手敬礼,脸上兴奋得通红。
魏可笑道:“陈新阳,我记得你!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