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道长,道号一清,所以,称他一清道人,显得更正式一些。
一清道人领着魏可三人,进了一间禅房。
“几位施主,这里是本道平日里做些杂事的地方,有些乱,请随意坐。”
房间里果然很乱,靠墙边的地方,摆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瓶子罐子一大堆,房间里侧的地上,甚至还堆了一堆黑乎乎的木炭。
不过,最让魏可感兴趣的,是屋子中间的一座黄铜炉子。
这炉子不大,两侧有提手,圆圆的肚子有点像香炉,但肯定不是香炉,因为它有盖子,而且,在炉子下面,用几块青砖围成了一个像灶膛的地方,里面有烧过的木炭留下的灰烬。
真的是个炉子?
这道士难道是个贪嘴的,自己弄来好吃的,一个人用这只炉子煮了吃?
“小施主,本道喜好传统中医,这是用来熬药的药炉。”
一清道人见魏可疑惑,就解释了一句。
魏可提鼻子闻了闻,果然闻到了,在屋子里一股中草药独特的微微苦涩的味道。
“一清道长,请问,你是怎么看出来,我身上有伤?”
“无量道尊!”
一清道人微微有些得意道:“我平时经常给观里的道友看病,这附近的居民,有时候受了伤,也会来找我帮忙。遇到的病人多了,自然就有经验。中医不是讲究望闻问切吗?观察病人的面色,也是一门学问。我虽然没有学过中医,却也总结出了一些心得。”
哦!原来如此!
这位也就是个草台班子的中医,能看出魏可的伤,大半是靠蒙的。
不过,魏可不敢看轻了对方,正所谓实践出真知,一清道人的本事,比李小道肯定强多了,就算是与那些中医院里拿着行医执照的医生相比,他估计也要厉害一些。
别的不说,有几个中医,真能通过目测,察觉出魏可身上有伤?
“一清道长,其实我们今天也不是特别生气,顶多是心里不爽,过两天也就忘记了。您也不必在意什么道之本心,我们三个都是俗人,养气的功夫不够而已。”
明白了对方真能给人看病,魏可说话就更客气了。
哪里都有好人也有坏人,你不能说,青羊山故意弄个破香炉,摆在那里敛财,就一棍子打死所有人,认为这里的道士都是坏人,如果那样想,就太肤浅。
魏可他们三个人,在外面的时候,是以苏映雪为主,到了这里,苏映雪和秦筱梓都很自觉地坐在旁边不说话,把话语权交到了魏可手里,表现的很自然。
一清道人听了魏可的话,就笑了。
“无量寿尊!小施主果然不是俗人,本道没有看错!”
“我们肯定是俗人的!只有道长这样的人,住在山里,还想着治病救人,那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花花轿子人人抬,双方都是哈哈大笑。
虽然只是说了几句话,魏可对于这位一清道人,观感不错。
道士就是比和尚强一点,和尚除了摆姿势念佛,基本就啥事不干,用句贬损一点的话来说,和混吃等死没啥区别,而且还整天忽悠人,出口不是因果就是姻缘,恨不得忽悠的让你把他当作活神仙。
一清道人则不同,除了说话喜欢带个无量啥啥,就和正常人差不多。
“小施主,你受的是内伤还是外伤?”
“哦!算外伤吧。一清道长,我这伤不碍事,您不必费心,能和您聊几句,我就很开心了。”
“外伤?小施主,本道这里还真有治疗外伤的药!别的不敢说,比外面的那种云南白药,疗效肯定要好!小施主如果信得过本道,可以一试!”
一清道人还真是个热心肠。
魏可已经说了不碍事,但他还是从旁边取来一只浅浅的陶罐,打开,里面有一些灰黑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啊?好难看,能治病吗?”秦筱梓嘀咕。
“筱梓不要乱说话。”
魏可立刻就出声制止。
魏可竟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拿出来的东西,开口以训斥的口吻对秦筱梓说话?
这一点连苏映雪也奇怪,因为,魏可通常是很“宠”秦筱梓的,不像是男女之情,但有时候令苏映雪都嫉妒,基本上只有秦筱梓一个人,敢肆无忌惮冲他发脾气,而魏可对于秦筱梓的各种小脾气,都是非常包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哥哥对待自己顽皮的妹妹。
魏可为什么重视一清道人拿出来的东西?
因为,他是见过李小道熬制的药糊糊的,与那种黑不溜秋的药糊糊相比,一清道人的药粉,已经算很高档,超出了几个档次,难怪他会重视。
“道长,这药粉怎么用?”
“内服、外用皆可!外用止血、止痛,内服促进伤口愈合,还能活血化瘀。”
这么强,功效与云南白药类似!
魏可很惊讶,他对于云南白药不陌生,红箭大队的标准急救包内,云南白药是必备品,到了战场上,这种药经常能救命,比如说有人受伤的时候,其他人就会把云南白药洒在伤口上,然后直接用绷带包扎,那是最快速有效的止血手段。
刚才一清道人已经说了,他的药,比云南白药疗效好!
魏可小心地用手指捻起一小撮药粉。
这时候,一清道人已经用一只小木勺,将一小勺的药粉,倒入自己口中,吞咽了下去。
他在当场试药!
一清道人笑着道:“这是纯中药做的药粉,我在一本古籍上找到一个药方,又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