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照亮了那措。
这几天里,即便是快要过春节了,整个那措也非常忙碌。
有了上一次被人围困的惨痛教训,民兵连开始在镇子的四周,分别修建永久性的石头防御工事,另外,在靠近栗敢一侧的山顶上,也修建了一个哨卡。
所有的那措人,不分男女,全部投入到这项工作中,没人叫苦叫累。
那措人分外团结,他们是一体的,这就像国内在建国初期时那样,所有人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
管委会大院前的山坡上,秦筱梓和苏映雪,两个人手拉手。
“映雪,你真的要回去了吗?”
“是啊,这里连电话都不能打,家里应当很着急了。再说,我留在这里,就是一个闲人,什么也帮不上忙。”
“不是的啊映雪,你可以来我们医疗队!我不是也不会其他的吗?我们可以给伤员唱歌跳舞,映雪你都不知道,可可听说民兵连的伤员都喜欢我,他还夸我能干呢!”
苏映雪苦笑。
让她去给民兵连的伤员唱歌跳舞?
如果说在这个地方,有一个人舞,那也仅有一个人,然而,似乎这是不需要的,不要说是她,就连秦筱梓也很难凑到魏可可的身边去。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会相信,有那么多漂亮女孩,在喜欢这个家伙!
是的,哪怕她苏映雪没正式谈过恋爱,她也能看得出来!
秦筱梓这个傻丫头就不要提了,还有那个y南人民军的女少校,以及总是穿着军装,说话干脆的漂亮女人,那措人喜欢叫她红姐的,这就是三个了,而且个个漂亮。
在苏映雪看来,魏可可越来越成为一个谜,尤其是当她亲眼看见,这家伙在数百人面前演讲。
那是在魏可可被抬回来的第二天。
前一天晚上还是重伤员的他,第二天下午,就被人抬着,参加死难民兵的追悼会。
当时,他费力地从担架上下来,红姐和那个y南女军官,上去搀扶他,却被他推开了,他自己拄着一根棍子,站在三个死去民兵的墓前,然后,单膝跪地。
那个场景啊!
当他跪下去的时候,现场数百名那措人,不分男女,全都跟着他下跪了!
“在这里埋着的,是我们那措人的英雄!是我们的兄弟!正是有了他们的牺牲,我们所有人,才能昂首挺胸地活在这个世上!我们全体那措人,都是兄弟姐妹,我们生来平等,我们是一家人!只要我们团结,就能战胜任何敌人!”
苏映雪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她觉得很怪异。
换一个场合,如果有人在她面前这么说,她绝对会嗤之以鼻。
这不是忽悠人吗?
当官的和老百姓,能平等吗?富人和穷人,能平等吗?这是小孩子都不信的鬼话!
但,这句话出自现在的魏可可口中,却由不得她不信,因为,魏可可就是为了保护几个普通民兵,宁愿自己去冒险,差点被手雷炸死,如果他自认为自己比别人高贵,就不会这么做。
魏可可高贵吗?
假如他是魏家少爷的身份,的确是高贵的,然而,若他是村里的傻小子,他连普通人都不如!
更令苏映雪想不通的是,魏可可只不过是个乡下村子里长大的人,他却能当着数百人的面,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讲,极富感染力。
他是在哪里学会的?
这是一件比他会写字,会打枪更奇怪的事!
总之,她对于这个魏可可是越来越好奇了,恨不得抓住这家伙,逼问他,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变得?然而,似乎没人能回答她,很糟糕的是,她甚至没机会和他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因为,他很忙。
没错,受伤后的魏可可,依然是忙碌的,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
“那个y南娘们终于走了!狐狸精!不就是冒险给可可取出了弹片吗?哼!有什么了不起,不用她帮忙,可可也会好好的!她凭什么整天守在可可身边?”
这时候,秦筱梓又在喋喋不休地唠叨。
苏映雪莞尔,这种话,她已经从眼前这个可爱丫头的嘴里,听说过无数遍了。
女人啊!一旦她们恋爱了,就会变得愚蠢!
反正她苏映雪是不会变成和秦筱梓一样的,哪怕魏可可再优秀,也不是她想要的男人的那种优秀,再者说,即便一个男人真的具有她想要的那种优秀品质,她就一定要围着他转吗?
女人,同样也可以因为自己的优秀,而骄傲!
这个世界上,男女平等,女人不需要做任何男人的附属品!
“筱梓,我要向魏可可辞行,你陪我一起吗?”
“好啊好啊!映雪我陪你去!我现在已经学会换药了,正好拿可可当试验品!”
秦筱梓立刻欢喜起来。
这让苏映雪觉得,自己好失败,她已经把秦筱梓视为自己的好朋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傻丫头,因为喜欢一个男人,就一脚踩进了黑窟窿了,却无法帮助她找回自我。
这男人虽然有点本事,却依然还是粗鄙的,充其量是个武夫。
这个世界,不再是一两百年前的乱世,早就是文明社会了,你再勇敢,再能打仗,也只能窝在这个小地方称王称霸,对于整个社会,能有多大作用,甚至不如一个小商贩!
魏可就住在大院里的医疗队病房,只是由于身份特殊,一个人占据了一个房间。
当秦筱梓和苏映雪来到的时候,房间里还有顾淼。
“哦!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