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魏可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一串低沉的咳嗽声。
饶是他自诩为钢筋铁骨,这一次也有点受不了,不仅是摔得惨,而且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在他的右侧胸前的军服位置,已经迅速被鲜血染红。
魏可受伤了!
掸渠临死前扔下的这枚手|雷,估计是算准了时间,落地就会爆炸,也幸亏是魏可,他跳起后,用左手瞬间抓住手|雷,又瞬间扔了出去,但即便如此,手|雷爆炸后的碎片,还是击中了他的胸口。
“总指挥!老大!”
“魏将军!”
魏可扔出手|雷,木屋里的巴特尔等几个人,都幸运地逃过一劫。
大家拼命扑上来,扶住魏可。
巴特尔红着眼睛哭喊:“老大!你不能死啊!魏老大已经死了,你要是再死,我疤瘌也不活了!”
疼。
魏可重生以来,已经是第二次受伤,前一次是在春川,但那一次伤的是左臂,虽然手臂被子弹击穿,却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这一次就不同了。
但,听到巴特尔那一声“老大”,还是很欣慰的。
这是巴特尔第一次如此称呼他!
而且,这魂淡小子,居然也会流眼泪,说真的,魏可还是第一次看见巴特尔哭,感觉怪怪的。
“疤瘌别嚎,你都没死,老子怎么会死?”魏可费力地一边咳嗽,一边说。
“哎!老大你撑着点!”
巴特尔这才醒悟过来,抹一把眼泪,从随身的急救包里扯出纱布,往魏可胸前的伤口上捂,大喊道:“快!拆门板!把老大抬下去!你们几个,负责警戒!”
巴特尔这夯货,下手没轻没重,魏可的胸口一阵剧痛,浑身虚弱无力。
这也让魏可明白,自己真的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他也不是铁人,而是有血有肉的!
这时候,顾淼也带着人,慌慌张张跑进来。
“魏老大!怎么流这么多血!艹!疤瘌你个混球!你和魏老大在一起,怎么你特么没事,老大反而伤成这样!”顾淼劈头盖脸就骂。
“我,我该死啊!老大为了救我,让手|雷炸了!”
巴特尔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魏可赶紧低声道:“顾淼住嘴!我命令!顾淼带上你的人,搜查这间屋子,有值钱的东西拿了。全体撤退,任务结束了。疤瘌护送我下山!记住,有受伤和死难的兄弟,全部抬回去,一个不许丢下!”
说完这几句话,魏可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撤退!
那措民兵连,来得快,去的更快。
巴特尔亲自带着人,用一副门板把魏可抬了,匆匆往山下去。
刚刚到了山道上,迎面,阮明珠带着几个人,一边警戒,一边往山上跑。
“你们魏将军在哪里?……啊!土匪你伤了!”
阮明珠一眼见到门板上躺的是魏可,吓得脸色都白了,扑上来抓着魏可的手,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土匪你说句话?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在谅山那么多敌人,你也没把自己伤成这样!我还以为你是铁人!”
得!又是一个哭鼻子的!
周围的民兵们,看见阮明珠如此,既是羞惭,又是疑惑。
这个y南人民军的漂亮女军官,明显和自己老大,关系不一般啊,这是什么情况,但,即便是性格粗放的巴特尔,这时候也不敢多嘴。
魏可很无奈。
抬起左手,吃力地放到自己胸前,想去拿口袋里的东西。
阮明珠见状,赶紧伸手帮忙,急道:“土匪你别动,要拿什么,我帮你拿!”
“口袋里,黄布包,贴身挂我胸口。”
这个时候,哪怕魏可头晕的厉害,当他看见阮明珠带人上山,也知道有事情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是绝对不能让自己晕过去的。
果然,出事了。
就在魏可攻入掸家山寨的时候,林契派出去的侦察兵传回消息,有大批的栗敢自由军部队,正在向西北方向调动,荷枪实弹,沿途设置哨卡。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民兵连在北栗山打得猛,打的顺利,但包括独立营、侦察营在内,他们这一百来人,在栗敢的地界上,就是一支孤军,一旦被重兵围困,后果不堪设想。
“立刻撤退!沿栗敢区域的外围,向那措方向运动!我的判断是,栗敢自由军不会轻易发起攻击,但我们不得不防!命令部队,急行军!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魏可当机立断。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走的越快越好,迟则生变。
北栗山战斗刚刚发生不久,甚至尚未结束,假如栗敢自由军想要火中取栗,也是临时起意,兵力部署是需要时间的,而他们走的越快,对方动手的几率就越低。
“可是,你的伤?”阮明珠很是为难。
“我没事!能撑得住!相信我的判断,一旦我们拖久了,就真的要打一场硬仗了!”
“好!我听你的!”
见魏可如此坚持,阮明珠赶紧答应。
她现在已经明白了,魏可不是简单人物,不仅单兵能力强的离谱,在带兵打仗这一项上,也比她要强上太多,甚至比林契还要厉害,所以,魏可的判断是可信的。
撤。
民兵连快速下山,与林契的人汇合,三支队伍联合在一起,撤离北栗山。
刚刚打赢了这一仗的那措山里人,就这么跑了?
守在附近观察的各方势力,很多都是诧异的,但其中也有一部分,已经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