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生傻缺,每次都要反抗,每次都挨打,真贱!”
“想不到当垃圾工也这么赚钱,还有天理吗?”
“哈哈,他那当垃圾工的爷爷赚的越多,咱们抢的就越多!”
“这傻子今天要被开除了,以后这孝敬咱们的钱怕是没了。”
三个少年手里攥着刚抢来的银币,唾沫横飞的说着,薛浩阴沉着脸,骂道:“这傻缺真他妈·的不争气,断了老子财路!”
在三人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衣衫狼狈,满是尘灰,但却仪表文秀,相貌清隽。
少年一扫往日呆滞浑浊的目光,眉目间化作一片清明,望着那乾坤朗朗昭昭,碧波浩荡万里,内心翻起巨浪。
“这才是——我的肉身啊!”
心中发出一声长长感叹,双眼中闪露出超越他这个年纪的成熟与沧桑。
此刻少年体内,正是来自地球的杨青玄。
自那青铜古阵中消失后,意识,或者说灵魂就融入了这具身体,好似游子归家,飞鸟回巢。
若说华夏大宗师的杨青玄是主魂,那么原本这身躯内的,则只是杨青玄的残魂。
此刻双魂合一,终归完美。
随后,诸事纷杳而来,残魂中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涌入杨青玄脑中,对自己和这个世界有了一些模糊的了解。
自己是天琮学院的学生,有个爷爷叫杨照,在学院做清洁工供自己上学。
今天是学院一年一度的考核,正在回学院的路上,却遇上薛浩三人,把自己的生活费抢走了。
“傻子,本大爷今天心情不好,快学几句狗叫来消遣消遣,叫的像了就放你过去。”
“哈哈,这傻子智商不全,正该做狗学狗叫!”
杨青玄正在整理思路,耳边便听见三人的嘲讽辱骂,恶劣至极。
“妈·的,大爷们在跟你说话呢,别躺地上装死!”
薛浩对准杨青玄的脑袋,一脚踹了过去。
杨青玄见那脚法凌厉,兀的一下坐了起来,正好避开了那一脚。
薛浩愣了下,以为是巧合,骂骂咧咧的走上前去,“老子踢你,还敢躲?”又是一脚飞了起来。
杨青玄突然转过身来,眸子开合之间,闪过冷色,道:“汝彼母之寻亡乎?”
薛浩被他目光一盯,心中莫名的一颤,竟生出一丝惧意,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他妈·的找死吗?!”
话音落下,杨青玄脸色一沉,双指轻点,一道气旋盘于掌心。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指,却是华夏武学中极为厉害的“无相劫指”。此刻他双魂合一,体内气劲奔涌,全身充沛着使不完的力量。
有相化无相,凝虚化为实,如戳豆腐般,轻易戳入薛浩的小腿,“啵”一声破开个血洞。
“啊!疼——!”凄厉的惨叫声震得鸟飞叶落。
薛浩脸色煞白,眼睛瞪得跟死鱼似的,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小腿。
杨青玄一指点中的地方,血洞有婴孩拳头大,鲜血“汩汩”的往下流淌,瞬间便染了一地。
他脑子有些懵,反应不过来。
周仓和胡定头脑也一阵发懵,劈头盖脸便是怒喝道:“傻子,你做什么?!”
说罢,一人单手化掌,一人右手凝指,从左右两侧攻了上来。
在他们眼中,杨青玄就应该是最底层的垃圾,任由他们欺负、压榨,三年来都是如此,以后也应该继续如此。
他们从骨子里就歧视杨青玄,歧视弱小。
然而这种在他们眼里如垃圾一般的弱小,此刻竟敢反抗,让两人一下恼羞成怒,顿下杀手。
杨青玄一招后,站立不动,脑海中浮现出往昔种种……
世界法则强者为尊,弱者如蚁,似砧板鱼肉,任人宰割,凌辱。
“你是杨家的后人,爷爷就算倾尽一切,也一定要将你培养成真正的武者!”杨照满是期待,但那双深邃的眸子中,却深藏着难以察觉的忧郁和悲伤。
年幼的杨青玄看不懂那悲伤,但却看得见那花白的鬓发,看得见在那古道上萧瑟的身躯,凝缩成冷风中佝偻的背影。
这背影重如山岳,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不断的鞭挞着他向前。
在他心中,也许并不懂残酷的世界法则,也从未想过要出人头地。
只是怀着一个小小的执念,无论经历怎样的苦修、忍耐、嘲讽、欺凌,又有多么的无助、沮丧、痛苦、彷徨,都始终未曾放弃!
十五年来,酷暑严寒,春去秋来。
“因为我有梦想!”
“我要成为一名真正的武者!”
那深埋在心底的梦想种子,终于随着主魂的回归,破土而出,开始生根发芽……
思绪回来,杨青玄缓缓的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眼角竟隐隐有光,一股凌厉的杀气从双眸中射出。
漫不经心的弹一下衣冠,震去上面的灰尘,白的长袍无风自舞,如流水般在身前摆动。
胡定和周仓同时心中一颤,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手上气劲更增添几分,喝道:“傻子,你还敢反抗?!”
“该收账了!”
杨青玄脸色一寒,一招“平沙落雁”飞踢薛浩裆下,“砰”的爆碎声响起。薛浩惨叫一声,脸孔成了紫色,整个人也被击飞出去。
胡定和周仓的攻击随即而至,怒吼连连道:“傻子,尔敢!”
杨青玄嘴角噙着冷笑,不慌不忙的双手在身前画圆。
一式起则风动,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