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明知故问。
还要占她便宜,真是好不要脸。
这话自不是叶倾所言,而是她肩膀上的双尾白狐的评论。
“真是抱歉,这白雾禁制着实有些厉害,远远看去,一片模糊,还以为碰到了丧尸,这才出手,有冒犯之处,还请叶倾师妹海涵一二。”这人说着抱歉的话,可语气神色之中却尽是肆意的戏谑。
果然,这些传承了数百乃至数千年,盘根错节的修真一脉之人,多是些满口仁义道德,实则满心龌龊,道貌岸然的人。不然,也不会对她出手了不是?她心中冷然一笑。
叶倾没有回应,而她肩上的双尾白狐又传来了新的信息——右后方十丈外,持着铜铃的,四阶后期巅峰的人类已至,正凝望她;左后方四阶巅峰的人类刚落脚十丈范围。
是梁振与无嗔。
至于陆寒秋,据双尾白狐所言,那人类异能很特殊。
纵然梁振驭使铜铃,将其所在区域的白雾禁制改变了运转规律,可这人依旧在短短一两分钟内发现异常,如今正在一边破解混乱的禁制规律,一边急赶而来。
至于他究竟能否在战局落幕前赶制,这一点叶倾也就不多关心了,只要他不出手,她就会给他留一线生机,倒不是因为如今是同门,而为那句——“万事小心,活着出来。”
他曾隐晦示意,此行有丧命的危险,她若是犹豫当时离去他不会阻拦。
叶倾也算承他一份情。
也就一晃的时间。
叶倾一心二用,一边细思一边观察着古仙盟的修士。
这人还自顾自在说着话,好在说的话,倒还有点意思,终究不再以虚伪掩饰他的行动,所以叶倾也不介意他将话吐完,毕竟他以后不一定有机会了。
“其实碰到叶倾师妹,并非是偶然,说起来倒有那么点意思。”
“有人出了高价,要活捉叶倾师妹。对此,师兄着实有些兴奋,老早就想会一会你,但一直寻不到由头,也找不到机会。如今倒是好了,既能一会,又有额外的酬劳,师兄就只能怀着激动的心情,昧着那良心出手对付师妹了。”
一开始叶倾听着还觉得有那么点意思,可越听越听不下去了。
“你太啰嗦了。”忽然,她这么道。
不只是叶倾,这古仙盟修士身旁的两个小自在天的修士早就不耐烦。若非修为上要略逊一筹,以往争斗时多处于下风,他们有所顾忌,不然早就出手了,哪儿等他废话这么多?
也只有另一个古仙盟的青年修士默不作声,只阴恻恻地看着叶倾。
要是苍狼在,肯定要忍耐不住的,跟它耍贱?两嘴巴子就给他呼上去了。还有谁给你的资格一口一个师妹,你一个普通的精英弟子,跟一个势力传人这么装,你脸这么大?
只可惜了。
就是双尾白狐也有些冷色了,一双眼眸埋在毛发中透着晦涩而恐怖的杀机,它甚至早前一秒朝叶倾问询过,需不需要它出手,直接将他烧成灰,五阶的妖火它还未尝一试。
她拒绝了。
用苍狼的话说:也就只有叶倾这人有这份耐心了,面对这番讥讽,还能这般轻描淡写;它估计也会因此而被叶倾气的直跳脚,而后嚷嚷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这就不耐烦了?你要知道,我每多说一句话,你就多一息自由的时间,讲道理的话,你应该感谢我的,叶倾师妹。”他没有因为叶倾的一句话而动怒。
毕竟在他眼里,眼前这个,筑基八层修为的玄门传人,早就是俘虏一枚。
而他呢,这么多年来,最喜欢的,就是——虐待俘虏。
这人的信息叶倾心中早就有数,其喜好也是隐约有所了解。一年多以来,这人钻营神秘势力制定的规则漏洞,游走在的规则内外,不知道趁机打击报复了多少人。
那些人死是一个都没死,但活着不一定比死了更轻松就是。
叶倾倒不是同情心泛滥,要替天行道,他人生死她从来管不着。只是,这人千不该万不该参与此次行动,妄打她的注意,那想来,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了吧。
她斜斜抵在身后的青铜古剑,轻缓地划破游离在她身畔的雾气,被她反手转下,锈钝的剑刃抵住了血红土地上因血色彼岸花而疯狂震颤的丧尸植物。
眸光平静中流动微寒之色。
“怎么,打算投降?师妹你倒不用太识时务,急着投降,师兄可是早就将你的下场计划好了,不用着急着寻死。”他这话一出,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也不再那么地皮笑肉不笑,而是夹杂着十分之明显的蔑视与不屑,接着道:“不过一个破落散修,得到了些许机缘,迈入仙途,不回古仙盟认祖归宗,反倒是拜入玄门,还成为了玄门传人。”
他话至此还未有停歇的意思。
叶倾却不想再浪费时间,提起青铜古剑,人陡然一掠,下一秒人便出现在了那一行四人的身前,手中古剑更是直接刺出。
这古仙盟的修士本就不能化为一般的层次,早几十年前就已至眼下的境界,只可惜心术不正也就罢了,心性着实不如何,所以始终停滞不前。
资质不差,却被言明这一生无缘金丹之境,最重要的资源被断绝,只能继续蹉跎了这剩余的百来年的岁月,眼睁睁的等待将死之期,他何其不甘?
这也正是他心性越见扭曲的原因。
然纵是无缘金丹之境,可筑基后期境界数十年的钻营,自有其手段。
所以,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