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佛?”长生放佛听到什么笑话,竭力掏了掏耳朵,“仅仅是捕风捉影的事,就要人家一条命,还是慈悲了?”
略带讽刺的话,让影卫乍然眉尖倒竖,厉喝道:“大胆!知烨公子也是你一介贱民可议论的!”
空气里的杀意顿时凝为实质。影卫的匕箭在弦上。
明里隔了老远的辛夷武愚二人,也觉察出异样,左右张望。这让影卫们兀地紧张,秃鹫般的眼神刮了长生一眼,掩下动静,不敢多计较。
长生咬了咬嘴唇。指尖一纸卷策轻柔,却如滚烫的人头,压得他手沉。
这是一纸拓印的卷策。拓印是长安最顶尖匠人的手艺,连字间烛泪都印得清,和那原版一模一样,无论是谁都抵赖不得。
这也是一柄铡刀。一柄预定了辛夷人头的铡刀。妇道人家,妄议朝政,言辞僭越,任何一条都是刀起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