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周氏将凉了的茶盅递给辛夷,后者这才缓过神来。
她连忙换斟了热茶,双手高举奉到辛周氏面前,隐隐用的是对大贤的周礼,而不是祖孙间的寻常家礼。
“紫卿还以为,祖母会教孙女儿如何下棋呐。没想到是这番虽然在理,却远水救不了近火的话。”递过茶盅的那一刻,辛夷撒娇般的打趣了句。
辛周氏荡开了笑意,伸出食指点了点辛夷额头:“虽然有时见情况危急,也会顺口提点你两句,但老身永远不会教你如何下棋。因为老身要教你的,不是下棋之道,而是棋之道。”
下棋之道。棋之道。
这一字之差,听来差不多,内里却是天壤之别。一个是鱼之道,一个渔之道,一个是博弈之法,一个是博弈本身。
辛夷默然点头,心底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她好似从来都在思虑如何下棋,却没考虑过棋道本身,考虑过“棋”这个字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