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姐第一次从师父口中听说杨怀仁这个人的时候,听说他在环州能以三千大宋边军大胜两万西夏精锐,便觉得这个人是当世之英雄。
再听说杨怀仁当时还不满二十岁,便真是把他当做了偶像一般的崇拜了。
当然也不是对他没有一丝疑问,比如一些传闻里,说杨怀仁是个贪财好色之徒。
传闻嘛,自然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所以师父派她来接触一下杨怀仁的时候,她便想到了一个法子来试探他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样的真实想法。
可昨夜第一次面对面接触杨怀仁,她心目中杨怀仁那个高大的形象便摧毁了一半。
杨怀仁在她的第一印象里,也许长的还算是俊逸潇洒,只是这个人言语轻佻,一看就是个没正经的人。
那些曾经想象里那种威猛无比,正义凛然的样子,在他身上似乎一点儿都没有,他更像是个衣着光鲜的小混混,没有武功,也不像有什么大智慧。
更可气的是,他耍小聪明,而且把她当做了契丹人一般嫌弃,让鬼姐好不伤心。
可今天在这顶帐篷里,再一次的面对面,他却好似成熟了许多,苦口婆心地劝说她不要鲁莽行事,又显示出了逻辑上的智慧和待人的真诚。
等聊到现在,鬼姐也不得不佩服杨怀仁是个聪明人了,只不过他和别的聪明人不同,看透和看懂,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杨怀仁,你没有猜错,只是用了利用二字,说淡了咱们的关系。”
“哈、哈、哈、哈!”
杨怀仁也学了鬼姐的方式大笑四声,“关系?咱俩有什么关系?呵呵,咱俩好像是昨天才第一次见面吧?
今天是第二次见面,你就来跟我扯关系,是不是太早了点啊,鬼姐?”
杨怀仁肚子里憋着笑,心里有点搞怪似的污,如果把关系换成了感情二字,或许就出不来那种污了对面一把的效果了。
而让杨怀仁如何也没想到的是,鬼姐也许是没听出他话中的意味,也许是故意污了回来,她嘴角扬起来似有深意的一笑,“如果你能帮的上蓝衫军的帮,你想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我就跟你发生什么关系。”
话说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杨怀仁听完这话,那当然是……立即就怂了。
杨怀仁心说我已经四个老婆了,我也很知足了,实在是没打算再招惹什么女子,这一趟出使辽国,若是再抱得美人归,那再说我不是好色之徒,我自己都不相信了。
更严重的问题是,这个鬼姐也太鬼了,杨怀仁总是摸不准那一张脸才是她真正的样子,一会儿跟个深井冰似的,一转脸又变作了个命运多舛的苦命人,再转脸又变作了妩媚无比的白骨精。
真把这么个妖精领回家去,恐怕夜里再也睡不好觉了,分分钟给吓出失眠健忘加腰酸腿疼生活不能自理来。
还敢跟她有什么关系?!
杨怀仁轻咳了几声,“我说错了话,我收回。咱们俩将来还真有关系,就像是买卖人,咱俩一起做生意,相互合作,互惠互利,你看怎么样?”
鬼姐撇着嘴想了一下,嘿嘿笑了,“这样的关系,乍一听好像有点市侩,不过仔细想想,这样的关系也不错,起码我现在就觉得,心理负担好像没有那么重了。”
“对嘛,”杨怀仁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只不过原先的方式不同罢了。”
鬼姐似乎也放松了一些,开口问道,“不知你有什么需要我们蓝衫军帮忙的地方?比如,派人暗中保护你?”
“免了免了,我现在的身份是辽使,就算有契丹人看不惯我,甚至是恨我,也不可能现在就对我不利。”
“杀你是不太可能,可你却防不住有人给你埋坑,也或者是下绊子。”
杨怀仁摆了摆手,“这个,还真不用你来操心,给我埋过坑的人,基本都自己掉坑里爬不出来了;给我下绊子的,也都是绊的自己一个狗啃泥。
我要做的,仅仅是过去再踩上一脚,让他们再也爬不起来。”
“看不出来你还挺狠的,只是不知道你是太自信还是太自大。”
“自信还是自大,将来你就会明白,至于我狠不狠,那得看对谁。”
鬼姐笑着摇摇头,“倒是我小看了你了。既然目前你不需要我们蓝衫军帮忙,我倒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哦?”
杨怀仁不禁莞尔,原来人家这是先礼后兵了,也不知道这个忙会不会是像刺杀耶律跋窝台这么离谱的事情。
想起刚才,杨怀仁还真有的心有余悸,深井冰犯病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都能呛你三个大跟头。
不过杨怀仁既然愿意和鬼姐以及她背后的蓝衫军合作,就愿意拿出自己的诚意来,既然人家开了口,那么自己说话也不能短了三分气。
“你说吧,要我帮蓝衫军做什么?”
鬼姐见杨怀仁稍作考虑便立即答应了她,心中又喜又惊,一时间竟有些踟蹰了,口吻也变得温柔起来。
“其实这个忙并不是蓝衫军要求的,而是我个人的一点事情,希望杨郡公能成全。”
杨怀仁装作不耐烦的叹了一口气,“你说就是,莫要啰嗦别的,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去理是蓝衫军的事还是你个人的事。
只要这件事不伤天害理,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尽我所能的去帮你。”
鬼姐很欣慰,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