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烟花,一个个的都带着开心的笑容,一边拍手一边跳跃着欢呼起来。
杨怀仁定了定神,赶忙转身对小胖子叫道,“小胖墩儿,这‘天女散花’着实绚烂,你还有没有,再来一个!”
之所以让小胖子再放一个,是杨怀仁想判断一下这个土制的简易礼花弹到底能飞多高,看看能不能改良一下,变成一种战场上可以使用的新式武器,而刚才他被震得不轻,根本没顾上计算这些。
小胖子正在享受小伙伴们羡慕和赞赏的目光,这会儿更骄傲了,又掏出两个球形炮仗来,想了想,却又塞回去一个。
再拿着第二个球形炮仗来到“炮筒”前,小胖子就有了些经验了,胆子也变大了不少,那小样儿比方才还要嚣张了几分,“看好了啊,我可要放了啊,今天可就只能放这俩。”
孩子们这回也不去看他了,而是后退散开,直接仰头看向了天空,杨怀仁也学乖了,这次站得远一些,找了不远处的一排枯树作为参照物,来计算礼花弹大致能升空多么高。
“嘣!嗖……咻……嘭!”
礼花弹再次在天空绽开了绚烂的烟花,杨怀仁刻意比对了一下,好像比刚才那一枚飞得更高了些,根据参照物粗略计算了下高度,大概能有七八丈那么高,如果是当做炮弹一样斜着发射,也许还能远一些,换算一下应该有四五十步的飞行距离。
孩子们又一次开心惊喜地蹦跳欢呼起来,杨怀仁心里其实比孩子们还高兴,他走到粗铁管旁伸手摸了摸,粗铁管已经有些温度了,不过还不算烫手。
杨怀仁更欢喜了,这根粗铁管看样子也是临时用一张生锈了旧铁皮卷的,强度应该并不高,如果换好一些的精铁或者锻刀用的精钢来制作,真的发射炮弹也许还不够,但是如果是发射类似烟花弹之类的东西,应该是足够用了。
他又去呼唤正在骄傲的小胖子,“胖墩儿,来来来,把最后一个也放了吧。”
小胖子这下不乐意了,捂着胸口道,“我就这么三个,最后一个我还留着过元宵的时候再放呢。”
杨怀仁指着他笑道,“你看你那抠门劲儿,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小胖子不情愿地走了过来,双手还是捂着怀里最后一个球形炮仗,好似生怕杨怀仁抢了去一般。
杨怀仁上去捏着他的小胖脸道,“胖墩儿,我问你几句话,你要是答得好,我就请你吃油炸糖麻花儿,怎么样?”
杨怀仁家里制作的各种零食,像鸡蛋糕粘啊,都是庄子里孩子们最喜欢吃的,过年杨母还给庄里各家发了一些。
不过庄子里孩子们平时也吃不上这么多甜食,父母拿回家去早就被这帮小馋鬼们屠戮了个干净,小胖子一听杨怀仁问他几个问题就能再请他吃零食,自然是非常开心的。
杨怀仁问道:“这‘天女散花’,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根粗铁管子,又是谁做的啊?”
小胖子听罢就乐了,心说我道是东家要考考我学业,问一些多么困难的问题呢,原来就是问这个啊,那太好回答了。
他好似向其他孩子们炫耀般的拍了拍自个儿胸口,大声答道,“‘天女散花’是我爹做的,粗铁管儿是我爹让咱庄上朱铁匠帮忙做的。”
杨怀仁仰头想了想,朱铁匠他认识,就是庄子手艺最好的铁匠,制作一根粗铁管对他来说并不算是难事,便又问道,“你爹是谁?”
小胖子刚要回答,孩子们起哄似的喊道,“他爹就是咱庄子上料理肥料的王大炮!”
王大炮?杨怀仁乍一听好像不认得这个人,后来一想这人料理肥料,才想起来,前年刚来庄子上的时候,老李头听说他要弄肥料,便介绍了庄子里一个姓王的汉子来帮忙,说王家汉子是庄子里最会料理肥料的把式。
后来后山上弄菜地,也是这人负责肥料的施放事宜,不过这人不叫王大炮,而是叫王得宝,也是个胖子,看着闷墩墩的,不过干施肥的活倒是很灵巧,人也挺机灵的。
“你们说的,是王得宝吧?”
小胖子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笑了笑,“我爹大名叫王得宝,平时忙完了东家的活之后,没事也弄些做炮仗的材料,自己做些炮仗卖,咱庄上过年放的炮仗,大都就是我爹做的。
我爹平时嗓门也大,又会做炮仗,所以庄子里人就给我爹起了个诨号,叫王大炮。”
“哦,原来如此”,杨怀仁故意闹道,“哎,小胖子,我看你在咱庄子里的孩子们中间,也是号人物啊,那你有没有跟你爹一样,有个什么像样的诨号?”
想胖子乐了,想了想,“我还没有,不过……我爹既然叫王大炮,那我就叫王二炮好了!”
“啊?噗——”
杨怀仁笑坏了,摸着小胖子的脑袋晃了晃,“你小子果然很能耐啊,这么大点人都敢跟你爹排上位了啊,哈哈……”
小胖子一想也对,他爹人称王大炮,他自称是王二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哥俩儿呢,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杨怀仁拍了拍他的脑袋,“胖墩儿,你回家一趟,喊你爹现在就到我家去一趟,就说我请他吃饭,对了,你也跟着去拿你的奖励,记得带个篮子,鸡蛋糕糖麻花你随便挑。”
小胖子乐得嘴巴都合不上了,也顾不上拿那根粗铁管,扭头就往家跑,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还差点摔了个狗啃泥,可他完全不在乎,爬起来一身雪也不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