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兰若心咬着牙,哭泣着离开了关闭的石门,倒回到了井底,爬出井口被夜晚的凉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不少。
天霸弟弟脚肿得跟肥猪蹄似的,好在没伤到骨头,倒是还能站起来走路,就是一瘸一拐的。
他正试着走了几步,便看见兰若心从井口里爬了出来,还真别说,得亏天霸弟弟是个胆子大的,换了是个旁人,大半夜的有个泪眼婆娑的女人从一口黑漆漆的枯井里爬出来,还真怪吓人的。
见兰若心刚刚哭过,天霸弟弟便问道,“三嫂子,你这是咋了?”
天霸弟弟说话是有些调侃的,不过兰若心此时可没有心情,火急火燎地说道,“快,快去叫人,仁哥儿和铁总镖头被困在石室里了!”
天霸弟弟乍一听有些蒙,兰若心也知道她情急之下说得有点不清不楚,便一边拉着他往门外走,一边给他说明了详情。
天霸弟弟听罢,疑惑道,“中了机关?厚重的石门?咱们带来的人,除了些风神卫里的暗探,就都是些军伍里出来的,哪里懂凿墙开洞?再说咱们也没有工具啊。”
兰若心停了一下,忽然觉得天霸弟弟这会儿说的话很有道理,是过了脑子的,就算他们回去把人叫来,没有专业工具的情况下,想打开那扇厚重的石门,怕是没个两三天的工夫是不可能的。
可真到那时候,杨怀仁恐怕早就不知所踪了。她忽然感到一种很无助的感觉,心爱的人身陷险境,她脑子一时间里乱了套,竟不知该如何试好了。
天霸弟弟想了一下,忽然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去高相国府,请高升泰出面帮忙了。”
兰若心眼前一亮,这办法听起来有点矛盾,虽然会暴露了他们此行的身份和目的,但是眼下也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了。
二人便急匆匆跑回到了高相国府门前,天霸弟弟右脚受伤,也只能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跟在兰若心身后,心中担忧杨怀仁的安危,什么也顾不得了。
夜已深,路上更没有什么行人,但高相国府门前依旧亮着灯,门外还有兵丁把守,忽然两个身着黑衣的人跑了过来,吓了他们一跳,怕是有心怀不轨之人,便呼喝着亮出了刀枪,冲上来把兰若心和天霸弟弟围在了中间。
一个侍卫头领穿着的汉子用刀指着他们二人叫道,“尔等何人,竟敢三更半夜冲撞相国府,是不要命了吗?!”
兰若心这才想起来今夜他们都是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出门的,如今就这么往高相国府里冲,确实有点像是刺客。
不过跑了这一路,虽然有点气喘吁吁,却被夜晚的清风吹得冷静了下来,兰若心对着那个侍卫头领抱了抱拳道,“在下乃是大宋通远郡公杨怀仁属下,因为杨郡公在大理出了事,故在下特此来高相国府求救,麻烦这位军爷通报一声。”
侍卫头子听得一头雾水,一位大宋的郡公,什么时候来的大理?没听说过啊。再说如果她说的是真话,那么她为什么又如此打扮呢?实在是很难相信她口中说的,会是真话。
而且他也识出了说话的人是个女子,而她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到让人惊讶的壮汉,看样子好似受了点伤,走路有点困难,就更是让他心怀警惕了。
兰若心心情焦急,见那侍卫头子兀自犹豫不决,便接着正色道,“在下知道这位军爷见我们这样的装扮,很难相信我所说的话。”
说着她抽出腰间的一把防身用的匕扔在了地上,“我们并无恶意,实是我家郡公在大理被贼人所掳,至今下落不明,我们才冒险冲撞了相国府邸。
恳请军爷进去向高相国通报一声,毕竟我家郡公身陷险境,兹事体大,若是耽误了营救,怕是要影响了大宋和大理两国之间的情谊。”
侍卫头子这下似乎有点相信了,虽然很多事情他也想不太明白,但是事关重大,若是他不去通报,万一面前这黑衣人说的是真话,怕是他就要担责了。
“你们在门外等一下,我立即便进去通报,如果查实你们是另有所谋,别怪到时候我对你们不客气!”
兰若心赶忙躬身致意,“多谢军爷!”
相国府里潜伏着的小七等人,也注意到了相国府门前的动静,他偷偷移动过来,见是兰若心,又听完了她的话之后,心中禁不住一惊。
可此时又怕他若是现了身惹起相国府的怀疑,便没有立即跳出来,而是吩咐两个手下人赶紧回到住处去叫人,而他则继续留下来监视。
过了一会儿,从相国府里跑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出门打量了一下兰若心和天霸弟弟,便行了一礼,“二位是大宋通远郡公的人?”
兰若心赶忙回了一礼,点了点头。
管家做了请的手势,“高相国有请。”
兰若心和天霸弟弟一路跟着管家来到了相国府后宅,貌似是高升泰寝室旁的一间会客的偏厅。
进门便看见高升泰披着外衣坐在主位上,一脸的疲倦,好像是刚刚休息,是被那位侍卫头子吵醒的。
高升泰已经年过花甲,样子看上去很普通,若不是身居高位,而是走在大街上,和普通的一个老头儿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兰若心和天霸弟弟忙上前见礼,也不落座,见厅内除了高升泰和那个官家并无旁人,便直接把杨怀仁接了大宋官家密旨来大理,又如何落入歹人陷阱的事情说了出来。
高升泰从一开始就吃惊得听着兰若心叙事,脑袋里也飞快的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