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娘,其实我比你大不了几岁,”杨怀仁撇了撇嘴,恢复到一个少年人的放松心态,“拜师的话,就没必要了吧?
京城西郊我已经建设了一座规模宏大的庖厨学院,是一座专门教授厨艺的大型学府,不如我安排你去学院学习厨艺吧。
那个……虽然目前还没有女学生,不过我会特意告诉先生们,让他们对你特殊照顾的,包括生活上和学习上,对了,你哥哥牛大也可以陪你一起去学习的,而且还学费全免……”
杨怀仁以为牛二娘听到这样的安排会欣然应允的,却说着说着发觉牛二娘本来有了些渴望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杨怀仁很想吹嘘他了解女人,可这大瞎话连他自己都骗不了,牛二娘的表现让他有些搞不懂了,便给兰若心打了个求助似的眼色。
兰若心是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间,也许交流起来更加顺畅,她温柔的问道,“二娘妹妹,你怎么了啊?仁哥儿安排你去庖厨学院学习厨艺,还能带着你哥哥也一起去,又不收你们学费,这不是件好事吗?”
牛二娘想了一下,才答道,“夫人,你也是个女子,应该知道女人去学院学***是要遭人冷眼的,何况生活上也有诸多不便……”
杨怀仁这才从她的话里想到这个年代,女人是不会出门去上学的,即便是官宦家庭或者大户人家的女孩子,也不过是小时候跟着男孩子去私塾里念书,只学到识字的水平便不再读下去了。
女人无才便是德,尽管这是明清时期那些酸儒们说出来的话,不过在宋朝,也是有类似的思想的。
一个大多数女子连名字都没有的时代,让她进学院和一帮男孩子一起念书,对牛二娘来说,这样的心理负担实在是太重了。
杨怀仁本想说可以单独在学院里划出一片小区域作为女学生的住宿和活动范围,可没等他开口,牛二娘忽然抬起头来对他说道,“奴家不去学院,奴家只要拜杨大官人为师。”
语气很坚定,目光里也是崇拜和敬仰的神色,这便让杨怀仁有点无法拒绝了,而且在他看来牛二娘的确是个非常天赋的丫头,自己亲自教她学习厨艺,也更能发挥她的天赋。
加上兰若心在一边也觉得这丫头不错,用一种好似撒娇的眼神盯着杨怀仁,他才欣然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不过我收你为徒,那些繁琐的理解便免了吧,你且先跟在我们身边,等回到京城,便去随园里先跟你大师兄学习基本的厨艺知识。”
牛二娘这下乐坏了,立即站起来转了一圈绕到杨怀仁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叩拜拜师之礼,嘴里激动的说着,“徒儿牛二娘多谢师父收纳,以后徒儿一定勤奋刻苦跟师父学习厨艺,也会尽心竭力侍奉师父和师娘。”
兰若心在一边不好意思了,牛二娘不知道她如今的身份,只是通过她的观察发现兰若心一直在杨怀仁身边,两个人又表现的十分亲昵,便认定了这是她师母了。
“那个,姐姐如今……暂时……还不是你师母呢,你师父家中还有两位师母,只不过因为最近刚刚生产……”
话虽然这么说,可兰若心心里却是十分欢喜别人用“夫人”和“师母”这样的称谓来称呼她,想起也许这趟跟着杨怀仁出公差回去之后便很有可能正式过门,竟忍不住脸色羞红了起来。
杨怀仁边摇着头边叹着气,又一次伸手把她虚扶了起来,“你勤奋刻苦学习厨艺就是了,我有手有脚的,不用你一个徒弟侍奉。”
杨怀仁心说他来到大宋这才两年不到的光景,已经娶了两房妻妾,还有个兰若心等着过门,欠下的桃花债也够多的了,可没有心思再收一个小的进门了。
一个女徒弟若是常在他身边转悠,怕是会引起前边这几位老婆或者未来老婆紧张了,万一一个不小心碰到了醋坛子,可够他喝一壶的。
牛二娘心里欢喜,也许是感到了杨怀仁话中的意味,也自知刚才她的话有点容易被人误解,怕别人也误会了再败坏了师父的名声,便又坐回了兰若心身边,笑眯眯地说道,“师父不用徒儿侍奉,那徒儿便侍奉未来师母好了。”
兰若心装作生气似的拍了她一把,杨怀仁则只好继续叹气,心说这丫头还真是个机灵的,嘴甜,又会做人,怕是将来家里那些徒弟们知道杨怀仁给他们收了一个师妹,心里要乐开了花了。
杨怀仁忽然想起刚才吃过的牛二娘做的牛肉面,便好奇的问道,“你这牛肉面的方子,是你从哪里学来的?或者……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牛二娘见师父问话,便立即收了激动开心的笑容,认认真真地先颔首行礼,才慢慢答道,“回师父的话,牛记牛肉面的方子,怎么说呢……师父说的两种情况,都有点吧。”
这答案有点模棱两可,杨怀仁变得更好奇了,牛二娘见状,接着解释道:“徒儿小时候家里遭了天灾,和哥哥从小便没了父母,只得跟着流民去逃荒,从绵州老家一路逃到西京城里。
哥哥为了让我吃上饭,便带着我东家求西家拜的,终于遇到一个好心的掌柜的收留,让我们留在他酒楼里做活,每天才有了一日两餐。
本来我们也是在后厨里做些杂活,徒儿从那时便对做菜感兴趣了,在后厨里呆的日子久了,便看会了很多菜式的做法。”
杨怀仁点点头表示了认可,像她这样的天赋,说看会了一点也不夸张,但关键是她不光是单纯的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