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有句俗话,说初一出生的孩子,一生的命运都是坎坷,却又非凡的。
好像后世的一句俗话,“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相似的道理。
杨怀仁就是那个初一来到人世间的孩子,现在的他既是大款又是伙夫,而且还是个侯爷,所以在他生日这一天回乡祭祖,场面必须高大上。
杨母吩咐丫鬟们把御赐的诰命夫人的仪服都取了出来,她和何之韵两人都打扮得跟贵妇一样,唯独让杨怀仁和二丫穿了普通的白麻布衣服,说这样才能显示他们兄妹的孝心。
杨怀仁这才知道母亲也是装逼界的一位高手,不难想象,当两位身着诰命仪服的贵妇和一位披麻的侯爷同时出现在父老乡亲们面前的时候,是何等的场面。
一大清早一支几百人的队伍从齐州城里出发,浩浩荡荡的向只有十几里之外的历城县进发。
队伍的最前边是一支雇来的锣鼓队,敲敲打打的热闹声中,是个人都能知道这是某家人衣锦还乡了。
锣鼓队后边是杨母请来念经祈福的和尚,足有五六十人之多,他们一路唱着响亮的梵音,倒是恰巧和前头的锣鼓队伍配合出了交响乐的效果。
再后边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杨家的三位主人便分别坐在这几辆马车里,后边跟着的是另外几十辆装满了各种祭祀用品的马车,最显眼的就是那座纸糊的高有一丈的七层宝塔。
最后边才是穿成了侯爷侍卫模样的内卫们骑着高头大马的队伍,每个人都精神抖擞,显示了主人的地位。
光队伍里新添置的马车啊,马匹和各种祭祀物品,以及请和尚的花费,杨母就足足花费了一万贯,这排场,就算是真钦差来了也没有这么夸张。
队伍穿过历城县城,把整个县城的人都惊着了,围观的百姓像是夹道欢迎一样站在街道两边指指点点。
每一个看到这排场的人都在猜测这是谁家的祭祖队伍,除了感叹人家这气势之外,也对大车上装载的那些纸糊的飞机大炮加坦克非常感兴趣。
杨母对目前的效果非常满意,杨怀仁只有苦笑,倒不是心疼钱,只是觉得花了许多钱弄了这些东西一会儿就要全烧了,真不如买点好吃的划算。
队伍穿过历城县县城,再往东几里地就是老家杨家村了。杨家家族世代生活着在这里,全村超过一半的人是杨姓。
杨母没有事先通知任何人,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队伍也不进村,从村口直接向北来到杨家家族的祖坟地。
村里这样一来可炸了锅,谁也不知道这几百人是来做什么的,为什么来杨家村,全村老老少少都好奇的走出村子跟在队伍后边想看个究竟。
村北有一个土丘,土丘上是一片杨树林,林地中间便是杨家村祖坟所在的地方。
队伍在树林的边缘停了下来,围观的乡亲们才明白这是回乡祭祖的队伍。
杨母和何之韵身着诰命仪服走下马车,老百姓们也不认识她们穿的这是什么衣服,但是那种高贵和庄重却是让每个人都感到羡慕。
这时有人认出了杨母的身份来,惊讶的说道:“这,难道是老六家的媳妇?”
有了这个提示,众人也都看清了杨母的面容,认除了她却是是老六家的媳妇儿,这才疑惑的相互议论起来。
“老六家不是家族里最穷的一房了吗?怎么今天回来祭祖,这么大的场面?”
“听说他家就一个小子,夏天的时候进京参加秋试去了,难道是……他家小子中了状元?”
“哎,不对,要是咱们村里出了状元,官府早就来贺喜了,怎么会没有动静?”
“那就是人家发了财了,看看那些元宝蜡烛,十几个大车装满了拉来烧,这排场,啧啧……”
杨母耳朵里听了这些议论,只是对着围观的人群挥挥手示意,并没有走过去打招呼。
她心里其实已经万分的激动,却强忍着不表现出来,何之韵心情却是紧张,作为杨家新妇,她怕折了官人的面子,所以也极尽地配合着杨母摆谱。
杨父在杨家家族里的这一辈,排行老六,只算是个偏房的子孙,虽说也是有房子有地,却因为家中人丁单薄,在家族里并没有多少话语权。
杨父前几年离世之后,他们孤儿寡母的在家族里就更没有地位了,虽说勉强能够温饱,在家族里其他人眼里却是最穷的最没有前途最没有面子的一房了。
杨母想着儿子如今贵为侯爷,已经是杨家家族里最有出息的一支,这回回乡祭祖,还不把以前丢了的脸面全部找回来?
杨父的坟头孤零零的坐落在家族坟地的边缘,自从杨母领着二丫进京寻子之后,就没有人打扫,积雪之下干枯的杂草布满了坟头上,连那座青石墓碑之下也是堆积了许多干枯的树叶。
杨母命人打扫了一下,才摆下蒲团,领着儿子女儿以及儿媳进行祭拜,对着墓碑诉说起了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儿子争气,现在已经贵为侯爷,还娶了个好媳妇,说着说着竟忍不住感慨地啜泣起来。
杨怀仁、二丫和何之韵恭恭敬敬的给先父磕头,旁边的一块空地上,家里的仆子们开始给杨父烧祭品,那十几车的元宝啊,宝塔啊,仆子兵丁啊,飞机坦克啊,总共烧了小半个时辰。
杨家族长是位年过七十的老头,论起来也是杨怀仁的堂祖父,这时也赶到了,领了另外几个家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走过来询问。
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