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孝忠忽然笑了,“萧撒弼,你还真是天真。老夫老了是不假,可老夫还没有老糊涂了。倒是你,大言不惭,你以为你杀了陛下,你就能当上辽国的皇帝吗?”
他指着惊慌的群臣,“朝堂上的众臣,你以为都会任你摆布?”
萧撒弼嗤笑一声,“老头,你仔细看看,他们慌乱成了什么样子,过一会大军一到,刀架到他们脖子上,我还怕他们不服我不成?
我萧撒弼偏要当皇帝,谁不服,我就砍了谁,一个不服,我砍一个,一百个不服,我砍一百个,一直砍到剩下的人服了为止。
你也别想说什么骨气之类的屁话,我问你,骨头硬还是刀斧硬?这点道理你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不明白吗?”
史孝忠大义凛然,“那老夫便让你瞧瞧是老夫的骨头硬,还是你的刀斧硬!”
可史孝忠说罢忽然瞥见刚才被踢倒在地的耶律洪基坐在地上面露惧色,一脸的惊恐,忽然间便泄了气。
萧撒弼却狂喜道,“你有骨气有什么用?你们看看耶律洪基这个老糊涂的孙子,吓得站都站不起来,指望他继位,你说你们是不是糊涂了?
契丹人一向只尊崇强者,千年来都是如此,不可否认,耶律洪基确实是一代英雄人物,但耶律氏自大辽建国以来,已在位已近二百年。
如果耶律延禧是个少年英雄,哪里有我萧撒弼什么事?可事实是他是个狗熊,不不不,连狗熊都不是,狗熊起码还凶猛一些。
可他呢,哈哈,他就是只羊,咩咩叫的小绵羊。他从小养尊处优,从来没上过战场,更没有天生的当皇帝的能力。
而我们契丹人,还有整个辽国能走到今天,是靠的什么?是靠的狼的野性还是靠的羊的软弱?
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在场的诸位,你们心中都应该明白!”
史孝忠等几位文臣听完,忽然间竟觉得萧撒弼说的有点道理,耶律洪基虽然是个强势的皇帝,但他膝下子孙凋零,三代单传至此,是一代不如一代。
而且前些日子还传出来耶律延禧不能生育,只能靠借种代孕的方式来传宗接代的传闻,一瞬间让众人对耶律延禧失去了信心。
史孝忠心灰意冷,也自知他一个老迈的文臣,眼下也改变不了局面,只剩下一声哀叹。
耶律和鲁斡道,“萧撒弼,你弑君篡权还有理了?我大辽的皇帝之位,怎么轮也轮不到你个大逆不道的狗东西!
我皇兄虽然子孙凋零,但耶律氏皇族内还有大量英才,有你姓萧的什么事?!”
萧撒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英才?你说的是谁?是你吗?”
“哈哈哈哈……”
他忽然狂笑起来,“耶律和鲁斡,你是真不知道你已经六十了吗?还英才?贪财好色的英才吗?
你以为别人嘴上不说,是真的不知道吗?你这些年贪了多少财,养了多少小妾,要我帮你数数吗?”
耶律和鲁斡被他戳中了短处,立即怒目圆睁,反驳道,“放你女马的狗屁!”
“呵呵,”萧撒弼忽然指向了刚才外国使团就坐的方位,“那边的外国使节里,就有几位,就在不久之前,上你梁王府登门拜访,让你在比武招亲之时帮助他们作弊。
别人送了多少钱我不清楚,可高丽使节往你府上送了几十个新罗妇,可是有不少人都看见了,怎么,你要开妓院?”
耶律和鲁斡被顶的说不出话来,他想反驳,可萧撒弼说的都是真的,众臣也鄙夷地看了过来,让他如坐针毡。
萧撒弼又道,“你不就是想坐皇位吗?扯那么远做什么?草原上的汉子应该敢作敢当,你看你这个熊样,有本事就站出来跟老子争!没本事就把脑袋缩到你壳里去老实呆着!”
耶律和鲁斡心里快气炸了,可眼下萧撒弼早有准备,他却只有几十个属下在身边,真拼起来,吃亏的只能是他。
何况不知道有多少萧撒弼麾下的将士已经接到命令,正朝营地的方向奔袭而来,顷刻之间就将赶到营地。
营地里却只有三千宿卫军在把守,他们虽然骁勇善战,是辽军精英中的精英。
但他们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敌不过人家数量上绝对的优势,到时候萧撒弼的人马杀一旦进营地来,谁反抗谁就得死。
耶律和鲁斡见势不好,也开始盘算如何逃出生天,哪里有心情去跟萧撒弼争辩?
有如此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可眼下宿卫军围住了营地几个出入口,谁也逃不出去,大家也只能祈祷上天能让他们逃过此劫。
倒是杨怀仁不慌不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笑嘻嘻地跟萧撒弼重复了那句话,“萧撒弼,你真成不了。”
“成不了?杨怀仁,你真的这么认为?”
萧撒弼自信心爆棚,摊开双手道,“你睁大了眼睛看清楚了,宿卫军只顾着守卫金帐和营地的几个出入口,他们都没有来管我,就更不用说别人了。
契丹两大姓氏,族群数量和人口数量几乎差不多,我们萧氏,同样是契丹人,为何姓耶律的能当得了皇帝,我们姓萧的就不行?
既然大辽是契丹人的天下,就应该大家轮流坐庄,耶律氏已经把持了皇位多年,轮也轮到我们姓萧的来坐一坐了。
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嘛,说的是能者居之,耶律延禧不争气,我萧撒弼替他来坐皇位,又有什么不可?
我可以保证,大家拥立我坐上皇帝之位,我会让辽国更加强大,这不正是大家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