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撒弼装作若无其事道,“本王也只是就事论事,何况本王所说,在场的这么多人也都看到了,你急个什么?!”
史孝忠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这帮契丹贵族,真正治国的本事一点儿没有,内讧吵架,一个比一个厉害。
他再一次请求两位王爷停下争吵,同时也为杨怀仁和鬼姐辩解道,“萧大王所说的,公主和驸马的确是在给陛下敬上了美酒。
但诸位想一想,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有什么理由在陛下的酒里下毒?何况大家也没有谁真的看到他们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啊。
他们也不过是从侍女手里接过酒壶,把酒壶中的美酒倒入银碗之中,然后敬酒而已,他们也没有机会下毒啊,大家说是不是?”
耶律跋窝台盯着萧撒弼怒道,“听见没有?!史大人说的不错,众目睽睽之下,大家也都看见了,公主和驸马也只不过是敬酒而已,又谁看见他们往陛下的银碗中下药了?
没有吧?而且今日是他们的婚礼,他们也一直在场上,在大家的视线之内,完全没有机会,也没有任何动机给陛下下毒。”
萧撒弼哼了一声,脸色还是十分不屑,但也不再接话。
耶律和鲁斡捋着胡子说道,“这倒是真的,公主和驸马新婚,没有任何理由要毒杀陛下,没有任何好处,还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谁会这么傻呢?
所以本王觉得,如果是酒里有毒的话,那肯定是在那两壶酒被盛上来之前,有人暗中在酒壶里下了毒。”
耶律延禧听到这里又瞪向了萧撒弼,“对,有人要给陛下下毒,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看来,这个人就是想先诬陷我皇太孙的身份有疑,接着再毒死我皇祖父!
他便可以站出来,用一个完全扯淡的理由来攻讦我,说我给我皇祖父下毒,此人狡诈异常,阴狠毒辣,其心可诛!”
一番话虽然没指名道姓,可谁都知道耶律延禧把所有的怀疑都指向了萧撒弼。
萧撒弼立即大骂道,“放你女马的狗屁,证据呢?嗯?你的证据呢?没有证据你说这些有个吊用?本王还觉得我的推断才是事实的真相呢!”
“二位不要吵了,吵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史孝忠见二人又要开撕,赶忙制止了他们。
史侍郎接着对耶律跋窝台和耶律和鲁斡等人商议道,“老夫一开始便怀疑陛下所饮的第二壶酒,是有问题的。如梁王所说,第二壶有毒的酒,应该是在盛上来之前,就被人下了药了。
所以,要查找下毒的真凶,必须盘问第二壶酒都经过了谁的手,这样才能找到真正的下毒之人。”
耶律和鲁斡立即命人把第二壶酒的所有经手人押了来,当着众人面前开始公审。
这些人都是耶律洪基身边的贴身侍从,服侍耶律洪基时间最短的,也有小十年时间了,这次耶律洪基饮酒中毒,他们也吓得魂飞魄散,没了主意。
耶律和鲁斡的兵士当着众人盘问他们,让他们把第二壶酒是从哪里来的,又如何倒入了酒壶,接着又是谁送到侍女手里的,期间有没有什么怪异之事,要他们一字不落的全部道来。
这些内侍们慌了神,根本没法镇定下来去回忆刚才盛酒的过程,回答起来也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
耶律和鲁斡见状以为他们这么支支吾吾的肯定有问题,便吩咐兵士给他们上刑。
当场也没有什么刑具,那些兵士们便疯狂地对这些内侍一阵拳打脚踢,顷刻之间便传来他们悲惨的叫喊之声。
兵士们把他们打了一阵,史孝忠怕把他们打死套不出有用的口供,才出手制止。
“你们也看到了,今日陛下饮酒中毒,你们作为侍奉陛下饮食起居的内侍,必然是逃脱不了罪责的。
若是你们谁能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帮助我们找到毒害陛下的真凶,老夫向你们保证,不但能保住你们的小命,还重重的有赏!”
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内侍被打的满脸是血,一只眼睛肿的老高,嘴巴里一口牙被打掉了一半,此时想要说什么,却只听见他嘴巴里出气,却听不出他说的是什么来。
史孝忠立即命人把这个老内侍扶起来,伏低了身子把耳朵凑到他嘴边,“你慢慢说,说清楚了。”
老内侍被打的遍体鳞伤,此时也清醒了不少,为了保住小命,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第二壶酒从倒入酒壶到命人盛上来的过程,实在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也只能如实把情况告诉了史孝忠。
史孝忠听罢摇头叹气,直起身子说道,“他说整个过程都跟往常一样,并没有任何的怪异之处,他真的不知道,也不相信他们给陛下盛上来的酒,会是被人下了毒的。”
“这不可能!”
耶律和鲁斡疑道,“事实摆在眼前,陛下如今还在金帐中被御医救治之中,如果盛酒的过程没有问题,那酒里的毒药,又是从哪里来的?”
说罢他又要命人继续对这些内侍严刑逼供,这时另一个老内侍抢说道,“王爷,小底们冤枉啊,这酒被送上来之前,小底亲自试过的,如今小底不是也没中毒吗?小底们真的是冤枉的啊……”
他这么一说,众人恍然大悟,对啊,照耶律洪基的饮食规矩,不管是什么食物,还有水和酒之类的,只要是要进耶律洪基的口的,是一定有人先试毒的。
只有试过了之后这些试毒的内侍没有事,这些食物和水才会提供给耶律洪基食用。
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