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冰看着一碟小笼包就这么进了白若衣的肚子,而涵月看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连忙上前轻抚涵月的肩头。
“别跟他一般见识,明天娘多给你准备一些,快喝吧,要凉了。”
骆冰试了试盛着莲子羹的瓷碗,冬日天凉,瓷碗外缘已见凉意。
涵月端起瓷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心里却在暗暗咒骂,这莲子羹明显也被人加了糖,想到刚才白若衣所说,更不想去碰那碟水晶糕。
“小月儿今天怎么淑女起来,来,把这块水晶糕吃了,这可是你最喜欢吃的,不是吗?”白若衣两根手指捻起一块水晶糕抵到涵月唇边,双眼隐含探究地直直盯着她。
涵月暗暗咬牙但还是张口含住水晶糕,低头艰难地吞了下去,想要喝口茶压下口中甜腻,但抬头起头时,唇边又多了一块水晶糕。
“来,再吃一块。”白若衣看着那张遍布伤痕的脸,只有一双灵动的眼睛隐含着怒火,心情复杂。
“怎么,不好吃吗?”
涵月一只手滑入桌下,狠狠扣住膝头,努力压制心中的杀意,张开小口。
“若衣,傅将军几日没来了,青苍山的鼠疫可控制了?”骆冰实在看不下去,劈手夺过水晶糕放入碟子,又将涵月喝了几口的莲子羹放于托盘中。
“不要勉强自己,娘亲重新给你做。”
“娘亲,我没......”
涵月想要解释,但发现怎么解释都苍白无力,眼含歉意地看向骆冰。
“乖,再歇一会,娘一会就给你做好。一样食物吃多了谁都会腻的,不必抱歉。以后想吃什么就跟娘说。”
骆冰一手端起托盘,一手拽住白若衣,拖着他一起下了点梅阁。
来到点梅阁旁边的小厨房,骆冰端起莲子羹抿了一口,接着吐了出来,将莲子羹洒到一边,碗碟啪地一声放在灶上。
“若衣,你以后不要再涵月了。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她,她和明玉现在这样很好,你不要插进来破坏可好?”
“咳咳......”
白若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骆姨,你再想什么呢?你,你不会以为我对那丫头有意思吧?”
“不是吗?”骆冰烧上水,淘好米,又准备好白面,准备给涵月重新做份早点。
“那为什么明玉一走,你就缠着涵月。下棋也就罢啦,为什么还要给她的吃食里放糖?就算她爱甜点,你放这么多,能吃吗?还不是想吸引她的注意。”
“咳咳......”
白若衣刚缓过来,听了这话又被呛着了,自己只不过想要试探一下那姑娘罢了。
他始终不放心这女子,公子在的时候常伴她左右,自己没有机会。好不容易有了,居然还被误会勾引公子的人。
“骆姨,您误会了,我其实只是对她好奇而已。您真的确定她是小月儿?”
“你是什么意思?”
骆冰揉面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一脸慎重不再嬉笑的白若衣。
白若衣拍着自己的折扇,踱了几步,自:“我总觉的我们找到她太过顺利了,而且一个人的饮食习惯和爱好不可能变的这么彻底。”
骆冰彻底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带了一丝火气。
“你想说什么?”
白若衣抬的二楼,对着骆冰试探地问道,“有没有可能......”
“不可能。”骆冰突然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出口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手无意识地抓挠在面团上,留下五个深深的指痕,眼角有了湿意。
“这孩子是受了多少折磨和伤害,才会忘记过去,我们现在却要求她变回原来的样子,难道不是对她的另一种伤害吗?
她为了变回原来的样子,吃她不再喜欢的甜食,暗暗背棋谱,小心翼翼地在我们面前扮演着那个我们回忆中的涵月。
我们,我们到底都对她做了什么?”
“骆姨,你?”白若衣无措地看着骆冰,他本来是想让她对涵月提高警惕的,怎么最后反而更相信她了呢。
“若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是涵月,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她都是。你以后不要再去试探她了,等明玉回来治好她,就让他们成婚。”
骆冰不再理会白若衣,更用心地做起早点来。
白若衣看着忙碌的骆冰,心塞的要命,他怎么觉得自己反而帮了那女子呢。
但想到她一个小小的女子也翻不起什么浪来,暂时先如此吧。
“海国拿两座宝矿,三座铁矿和海国换取了治疗鼠疫的配方,海国转头就送给了卢卢等国,让他们签署协议,十年内不得骚扰海国边境。”
“海国是什么反应?”骆冰身子一僵。
“海国还能有什么反应,只能吃了这个闷亏,为了感谢孟夏国的大义,准备将惠公主嫁于孟夏的昊喧太子。”
白若衣无奈道,“小宇陪着左相言秦已经去陌阳城那边交接去了,今天去的。”
“两国和亲,海国的太子妃过世还未满一年吧?”说话间骆冰已经将小笼包放到蒸笼上。
“明春就满一年了。三月,昊喧太子会来海国迎娶惠公主,骆姨你是孟夏国人?”白若衣看骆冰听到孟夏后神情忧郁,又想到她曾去过万骨林,而万骨林就在孟夏边境。
想到公子对庄主夫人之死一直耿耿于怀,可是莫先生明明知道,却不肯说。但现在种种线索都指向了孟夏,恐怕他们也瞒不了不久了。
骆冰看她探究的目光一阵无奈,她不想多理会海国之事,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