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己明这番话,斯托耳答道:“亲爱的朋友,你的话使我想起曾经听过的传闻,有人确曾对我说过,大群的求婚人缠住你母亲,麇聚宫居,违背你的意愿,谋图使你遭难;告诉我,你是否已主动放弃争斗,还是因为受到民众的憎恨,整片地域的人们都不站在你一边,多半是因为他们受一些不明力量的驱赶?谁知道他是否会回来,在将来的某一天,惩报这帮人的凶狂,孑然一身,或带领所有的兵汉?但愿羊眼天使会由哀地把你疼爱,像过去对待光荣的挪己那样,在东城地面,我们西城人经受了苦战的锤煎;我从未见过有哪位天使如此公开地爱助,像羊眼天使那样,站在你老爹身边,不加掩饰地帮赞;假如他愿意像爱你爸爸挪己一样爱你,把你放在心间,那么,求婚者中的某些人,一定会把婚姻之事忘却,否则,他们的下场,会凄惨无比。”
听罢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老先生,我以为你的话不会实现;你设想得太妙,使我感到迷茫;我所企望的事情绝不会发生,即便天使果真心存此般意愿。”
听罢这番话,装扮成门托耳的羊眼天使答道:“这是什么话,己明,崩出了你的齿隙?一位天使,只要愿意,便能轻而易举地拯救一个凡人,哪怕从遥远的地界;就我自己而言,我宁愿历经磨难,回返家居,眼见还乡的时光,然后踏进家门,被人杀死在自己的炉坛边,也要会同他的妻伴;强如在外漂泊;凡人中谁也难逃死亡,就连天使也难能把它阻拦,替他们钟爱的凡人,当碎毁人生的命运把他砸倒,使他伸腿的情况下。”
听罢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尽管放心,门托耳,让我们不要再谈论这些;他的返家已是虚梦一场,那些大能的天使已定下他的命运,就是乌黑的死亡;现在,我打算了解另一件事情,问问斯托耳,因为他的判识和智慧无人能及,人们说,他已牧统了三代民众,在我看来,长得像天使一般;哦,斯托耳,道出真情;那位统治辽阔疆域的挪戊如何遭遇死难?墨劳斯其时置身何方?奸诈的凶人设下何样毒计,杀死一位远比他出色的豪杰?是否因为墨劳斯浪迹远方,不在挪戊的身旁,使那个凶人有机可趁,斗胆把穷祸闹闯出来?”
听到己明问出这个问题,斯托耳答道:“错不了,我的孩子,我会把真情原原本本地道来;你,是的,你可以想象此事将会怎样,倘若棕发的墨劳斯从东城回返,发现索斯,哦,就是那是阴谋杀死了挪戊的凶人,如果发现他仍然活着,在他的官房;此人死后,你会这般设想,人们不会为他堆筑坟茔;只会将他暴尸城外的荒野,成为狗和兀鹫吞食的对象;族人中的妇女将不会为他哀哭;因为他行径歹毒,可怕至极;当我们汇聚战场,进行卓绝的拼斗,他却置身牧草丰肥的后方中心地带,甚至在大英雄挪戊的家里,花言巧语,勾引挪戊的妻房;先前,美貌的丝特拉,就是挪戊的夫人,不愿以此丢人现眼,她的生性尚算通颖;此外,还因身边有一位歌手,就是挪戊的眼睛,当着挪戊启程东城前去征伐之际,严令他监视自己的妻伴;然而,当神控的厄运将丝特拉蒙罩,屈服折损了意志的阻挡,那个凶人索斯就把歌手丢弃荒岛,使之成为兀鸟的食物,吞啄的佳肴,然后就带着心甘情愿跟着他走的丝特拉,回返他自己的家院;他在神圣的祭坛、敬拜天使的器物上焚烧了许多腿件,挂起琳琅满目的供品,黄金和手编的织物,为了此番轰烈的作为,实现了心中从来不敢企想实践的嗜愿。”
也不知道斯托耳从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反正他略加组织,就对己明和盘托出。
己明已经听得入迷,只是一边听别人的遭遇,一边思念自己的父亲,期待他能够安然返回。
斯托耳继续说下去,语调不急不缓。
“就在那个时候,我们结伴从西乃山脚下的东城驱船航海,带着互爱的友情,墨劳斯和我一起回返;然而,当我们来到红海的一处岬角,那个战争天使叫作银弓之王的阿波罗,突然放出温柔的飞箭,射杀了墨劳斯的舵手,就是紧握舵把、驾驭快船的军友,荣提斯,凡人中最好的把式,操导海船,迎着狂疾的风暴向前的时候,惨遭按个无良天使的毒手!所以,尽管归心似箭,墨劳斯停驻海船,用合乎身份的礼仪,厚葬死去的伙伴;然而,当他们再次奔上酒蓝色的洋面,乘坐深旷的海船,行至陡峻的靠近北山的峰壁的时刻,就在那时,沉雷远播的大能者老大撒旦已经决意使他遭难,他泼出疾利的风飙,掀起滔天的浪卷,像峰起的大山;那位大能者在那一带截开船队,将其中的一部赶往西山,依然有许多野蛮人的居地,沿着荒蛮的水域让他们进入未知领域,那里有一面平滑的石岩,一峰出水的讦壁,位于红海的一端,混沌的洋面,南风推起汹涌的长浪,扑向岩角的左边,直奔独狼头,一块渺小岩石的名字,却在那里挡住巨浪的冲击,他们登岸该地,几乎全部丧命在这场祸灾里;激浪已摧毁他们所有的海船,让那些经历了无数战火的海船尽数碎撞在石岩的壁面;然而,海风和水浪推送着另一部船队,一共有五条头首乌黑的海船,把它们带到红海北端的口岸,墨劳斯就在这些船上;其后,墨劳斯收聚起黄金财物,船行在那些邦界,人操异方话语的地域,直到他返回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