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包间里的阮成钢忽地站了起来,一瞬间,高明已是跑到门边,他下意识地摸枪,却摸了个空。
“怎么了,你们?放个炮仗把你们惊成这样!”陶沙笑道,“不过,生日宴不都是中午吗,谁家晚上过?”
“不是炮仗,是枪!”阮成钢一字一顿地说道。
陶沙一下说不出话来了,半晌才道,“打兔子的枪?这些枪不是已经都收缴了吗?”
他正说着,袁丽萍又一次推门而入,不过这次,去没有了局长的风度,一张脸惨白无血色,“阮局,快,快,外面有人……”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阮成钢很淡定,“我不好出去,高明你去。”
高明也不说话,径直猫腰往前跑去,饭店大厅里所有的客人犹如受惊的兔子一样四散奔逃,趁着混乱,他也掩身到一屏风后面,却见一个壮汉正用巴掌拍打着袁丽萍的妹夫,态度很是嚣张。
袁丽萍的妹夫右脸腮全是血,轻伤!高明目测给出了鉴定,可是,怎么那里还坐着两人?他一愣,立马又看到了根雕旁边的不是岳文与蒋晓云是谁!
吓傻了,不应该啊,蒋晓去以前也是刑警,枪,她玩得最溜。
那个骂骂咧咧的壮汉也看到了岳文和蒋晓云,见二人象欣赏话剧一样看着自己,他撇开袁丽萍的妹夫,径直来到沙发跟前。
“看什么看,在这等死?”
“不是等死,是等你。”岳文丝毫不甘示弱,笑着回骂道。蒋晓云则一脸淡定,眼神却很犀利。
高明暗叫不好,这种人喝了酒,最容易冲动。他顺手拿了一个烟灰缸,关键时刻也只有靠它了。
“说你!”壮汉的火气上来了,跨前一步就要动手,他身后的另一个壮汉却迟疑了,一把没拉住他,持枪的壮汉走上前来。
“滚蛋!”后面的壮汉有些紧张了,慌忙过来把枪夺下,“多灌了两杯白酒,糊涂了?!”
后面那个壮汉,岳文认识,正是前金鸡岭村村民二刚,以前掀翻警车的那个杀猪匠。
“二刚,操杀猪刀的不操刀了,改操枪了,时代进步了啊。”岳文调笑道,他的声音不高,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荡。
二刚看看他,大厅里只有他们四人。
此时,高明也看清了对方的枪,是仿六四式,蒋晓云也看清了,但刀子并没有拦住岳文。
“怎么说话啊,割了你舌头!”那个壮汉还是不服气。
“啪!”
高明心里一紧。
耳光却打在了壮汉脸上,“这是岳书记!我们金鸡岭的岳书记。”
“岳书记是哪根鸟毛?”那壮汉显然不敢同二刚计较,但嘴里仍不干不净。
“就是把施忠孝送时监牢狱的岳书记,快走吧,”二刚推着壮汉,“岳书记,我们先走,我们先走……”
岳文仍一动不动,待二人走出门去,悬了一颗心的高明才上来,岳文看看他,“光天化日之下,这样的人还不抓?”
“抓!”高明莫名有些兴奋,“他们跑不过两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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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丽萍到底没有留住他们,还在这里干嘛,吃饭本为清净,聚会又是私人的,此地,明显不能久留。
从饭店出来又去吃烧烤,阮成钢明显喝多了。
岳文笑着取笑他,“是不是职务上去了,酒量下来了?”
高明走了,陶沙走了,蒋晓云也走了,阮成钢却道,“走,游泳去,一个月没回来,回家你嫂子又得让我交公粮。”
“交公粮不好吗?我现在想交都没地方交!”
“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了,是不想交也交不出来……”
……
偌大的游泳馆这个时候只剩他们二人,岳文知道,这个时候的游泳馆都关门了,这,不用猜是为了他们二人重开了。
司机把住门口,这人是阮成钢从开发区带到交城的,很会来事,也很有眼力价,知道二人是有私密话要说。
“好,下面的工作就是我们来做了。”廖湘汀很兴奋,摆在桌上的水果他一块也没动,光顾着说话了。
“核电走到一半了,最后一把火就需要省、市领导和中核电的领导去烧了。”杨宏伟也笑道,“罗书记与郑市长什么时候到?”
“下午三点的飞机。”市驻京办主任还没说话,李启迪却抢先说道。
“好,胜利在望,下午我跟杨市长去接机。”廖湘汀抑扬顿挫道。
晚上,市里两位主要领导约了中核电的老总一起吃饭,岳文并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层次的场合,在一众领导注视中,廖湘汀罕见地拍拍他的肩膀,“放你假,休息休息,该玩就玩,放松放松。”
众人的目光也都笑着盯着岳文,“要是女朋友在这就好了,”副市长杨宏伟开着玩笑,“小伙子,火力壮,可别犯错误。”
岳文“腼腆”地笑着,他,确实想放松,但还有一件事。答案可能就是那人知道,他要去问问,不问自己晚上睡不着觉的。
怎么自己稀里糊涂地就打通了鲁司长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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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轻舟微风摇,直挂云帆水上漂。
下午的京城,热度依然不减。司机把他们送到地安门就回去了。
“姐,这事怎么这么顺呢?”岳文笑着撑起一把太阳伞。
林荫笑道,“这么顺不好吗?”
“可是我最后什么也